我本名叫”陈荣昌”,个人觉得这名字还可以,可能有人觉得俗。因为老家的人都叫我”阿满”,所以r名是”阿满”。
我出生在外地,因为不是在本岛接受基本教育,所以讲话略带乡音。而且因为成长期缺乏食物的营养,又长期大声叫喊,因此伤了声带,我到长大之後都声音沙哑。只听到我电话中的声音,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是在跟老太太说话,但看过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别看我现在,老人一枚,长期卧床,口中缺牙,连我想起身来尿一尿、自己坐起身来吃个饭,这些小事都办不到,我在壮年时,可是意气风发,满口白牙,英姿飒爽的哩。说这些都无用,因为我现在躺在床上,啥事都做不了。
往事飘散化尘埃
h粱一梦只怕此生难再逢
--「落了白」词:堇临、刘涛演唱:蒋雪儿
本人连老母的名字都没记得。没错!你们一定觉得很惊讶,但我是在很保守又重男轻nv的传统社会里被扶养长大的,难道现在的社会是男nv完全平等。
尽管如此,我老母还是含辛茹苦地,小心呵护地把我扶养长大。我本有一个大哥,但环境不好,他很小便夭折了。我生下来就是我老爸家中的独子。虽然老母有时要去田里帮忙,但她从未把我放在床上,让我一直睡,睡到我的後脑勺都变平了。她工作时总是背着我,小心地照顾我,所以我的後脑熟勺一直都保持圆形的。
说到我老爸,在我长记忆以後,很少看到他笑,只知道他也要到田里工作。我们家是佃农,整个村子大都是佃农。我记得我到国校上学後,还经常替家里放牛羊。我们村里没人会用功念书,当然我也不例外,虽然村里聪明人不少,我就是其中之一,但我们都不太想在这时候、这环境下好好用功,主要是因为大环境不允许。
我常在想为什麽家里的人老叫我”阿满”,原来是因为米缸常只有一点点米而已,而家里的人希望米缸里有较多的米,而且是满米缸的米;所以我一直是吃不太饱,所以身形瘦而且皮肤黝黑,我们家的人都这样,主要是因为吃不饱又要到田里做事。打小我就希望有一天,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吃得饱的人,前提是当然要有钱,能养得起自己和家人。
国校的功课,我得过且过,聪明的我还是拿到国校毕业证书,而且还是全校前十名毕业的,说到这里,感动的不是只有我老爸和老母,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哩。毕业典礼那天,我老母居然弄到一只j烹煮,让我们全家人可以享用,我真是既感动又感激。
国校毕业之後,老爸和老母会希望身为家中独子的我继续升学。无忝所生,我继续念了当地一所中学。当然继续读书是我们家人的希望,也是我本人的愿望,
毕竟在这个社会,读书是我们这些穷人家唯一能翻身的机会,虽然我不太认真,但也知道这个道理。
我忘了说心里面的愿望
始终是要你的肯定啊
--「小时候」词:吴青峰演唱:苏打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