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也带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云,骤雨顿时袭来。
步行街立刻变得凌乱不堪,行人着急避雨,摊贩也连忙收了自己的货品。
风雨俱来,陈彧手握着气球跟天气对抗。
一阵暴风袭击。
手上的力气无可奈何一松懈,氦气球天女散花一样四散开来,布满了天空。
黑漆漆的天似乎都美了不少。
可这美,对于一个十二岁的穷小孩儿来说,十分徒然。
漫天的气球好像断臂维纳斯,别人看到的是完美的艺术品,而陈彧则是那条断了的手臂,这使他一点都不觉得美好。
“怎么……干嘛呀,明明说好了不下雨的,我还没卖几个呢。”陈彧揉了揉眼睛,小嘴一撇,一脚踹在旁边的大树上。
没赚到钱,还让陈诺一个人在家待了这么久。
陈彧没傻到在露天地方干挺着淋暴雨。缓过劲儿后,他红着眼睛缩进街边的巷子里躲起来。
“轰隆”一声——
糟了!
陈彧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顾不上被大雨淋个透心凉,他把小黑包包塞进t恤里,冒着雨就往家跑。幸好步行街离家不远,他的心也只在嗓子眼悬了十分钟,就已经到家了。
“小崽儿!小崽儿!哥哥回来了。”陈彧气喘吁吁都顾不上了,迅速把自己剥干净,只穿个内裤,光脚丫子跑进卧室里。
一进门,没看到人。
陈彧轻车熟路拿了手电筒,往床底一照,陈诺果然缩在里边儿,委屈巴巴,把自己团成了个球。
见陈诺浑身还在发抖,陈彧手一伸,把陈诺拉了出来。
陈诺一见到陈彧,“哇”的哭了,差点儿喘不过气,哭地撕心裂肺。
小哥哥一直哄。
五岁的小陈诺变沉了,陈彧差点没抱起来。他一边掂掂陈诺,一边抚摸陈诺的后背,好让他能缓过来。
这还在哼唧的小哭包被抱起来,陈彧艰难地带着弟弟上了床,用一张夏凉被把两人紧紧裹住了。陈彧体温高,陈诺被裹在被子里像裹在温暖的茧房里,让人充满安全感。
在陈彧耐心的抚摸后,陈诺终于一点点止住泪水。
然后打了个哭嗝。
陈彧立刻被逗笑了。
他说:“咋这么能哭呢你。”
陈诺眼眶子里还盛积了盈盈一捧泪花,晃晃荡荡地挂着。
得了,这下真不敢再笑话了,眼泪比金子都贵。
陈诺一动不动和陈彧对视,手里还攥紧了陈彧的耳朵。
“咋啦?”陈彧很温柔很温柔地问弟弟。
陈诺忽然羞涩一笑,接着凑上去亲了哥哥一口。
刚在这个世界刷新出来没多久的小崽儿,嘴巴都是润润的,像果冻一样。
但陈诺却说:“哥哥,你嘴巴软软的。”
陈彧这么些年都被亲惯了,今晚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陈诺。又甜又可爱的一个小孩,往那儿一站跟只白兔子似的。
陈诺看着没心没肺,其实他最了解陈彧,也知道怎么做才能最戳陈彧心窝子。
和陈诺吵了架不欢而散后,陈彧就径直去了工作室。
许其亦见他心情不好,就问他怎么了。
陈彧找了个树洞,一股脑说了,说完心里还是不好受。
许其亦根本不给他提建议,反而给陈诺一通说,干脆要把陈诺送出国,所有花销都许其亦自己包了,只要陈彧眼不见心不烦。
结果陈彧这个弟脑,自己反而不乐意了,被打岔之后心中郁气才消减下去。
等晚上加完班回去,他一开门,一大小伙子盘着腿坐地上靠在墙边睡着了,怀里还揣一大束红玫瑰。
他陈诺最会来事儿了,谁有他机灵。
就能卖乖哄他开心,陈彧最不想承认的就是自己每次都被哄得很开心,偏偏事实如此,无法反驳。
这把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蠢样,陈彧再气能起得起来么?不可能的。
现下所有情绪都没了,整个人柔和得像圣母。
陈彧动作很轻,揪了下陈诺的软耳朵。
听说耳朵越软的男人就越怕老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本来陈诺也睡得不沉,门一开就醒了,只不过等着陈彧主动过来罢了。陈彧这指尖再往他脸颊上戳的时候,他终于憋不住咧开嘴,傻子样儿。
“真蠢。”陈彧捏了把他脸。
陈诺充耳不闻,只说:“哥,送你。”
他把一大捧红玫瑰塞进陈彧怀里,又凑上去亲陈彧,把花都挤皱了点儿。
等吃完豆腐,他才小心翼翼问:“你还生气吗?不要生气啦,我错了,对不起,不该跟你发火的。”
陈彧都没脾气了,谁能对自己养大的爱人生气呢,况且这人还是自己亲弟弟。
陈彧白眼一翻,流利爆粗口:“操你大爷的。”
他现在真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