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陈杨。”
陈杨没反应。
余迟眼睛不错地看他,眼底都是心疼。
不过三天,陈杨瘦了些,穿着短袖上衣跟七分裤,露出的脖子、锁骨、手臂、以及小腿以下的皮肤泛着红。
脸没有血色,嘴唇却润泽得近乎色气。
余迟深吸口气,借此驱散脑中旖念的想法,伸手摸向陈杨额头,很烫,陈杨在发烧,着急摸向他脖子时。
陈杨睫毛颤动一下,像突然被惊扰的薄薄蝉翼,他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余迟……”
“是我。”
眼睫再次垂下。
余迟起身,被什么扯住,转头见衣角被捏着,正要抽回,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走……”
余迟将衣角连同陈杨的手指紧握在手:“我不走。”[br]
陈杨这两天不舒服,昨天冲澡出来,咳嗽得厉害,头也很沉,好似重感冒一般,他吃了感冒药,睡上一晚。
今天更不舒服,浑身肌肉骨骼疼痛,脸热呼气热,又很困,陈杨闭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饿得火烧肚肠,难以忍受,陈杨晕乎乎起来,脑子里除强烈的进食念头,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然而冰箱里的食物跟牛奶都被扫光,只剩外层的一堆营养剂。
营养剂都行……
只要能缓解掏空身体的饥饿感,陈杨服了两粒,给小白喂食,再吞下两颗退烧药,就浑身无力地躺下。
对面大楼的点点灯光照进这间没开灯的卧室,晚上了,陈杨打开灯,屋子里安静,他置身其中,只有他一个人,发抖,无力说话,躺床上不想动,大脑很乱。
他喘息着,精神逐渐恍惚,听到敲门声,过了会停下,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没过多久,他看到了余迟。
应该在梦里……
连梦里都要走……
别走,他抓住了他。[br]
很困,无力的双唇被顶开,湿热的物体跟水都侵入进来,苦涩味,但湿软的物体甜,陈杨舔了上去。
很快舌头被缠住,像要将他占据般的强势。
意识再次混沌。
陈杨感觉炙热的气息,紧贴着他的脖颈,对方身上还有好闻的香气,陈杨骨头里发冷,抬手抱住了他。
陈杨听到叹息声。
下一秒,他被对方抱紧。[br]
星星闪烁。
小狐狸趴窗台看着玫瑰花,写观察日记。
它每天给玫瑰浇水,拔草,观察它的变化,说:“快开花吧,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花。”
玫瑰开了。
花朵很小,粉粉白白一团,香味清淡。
小狐狸欢喜极了,夸了玫瑰,拍了很多照片,分享到班级群。
小狐狸被嘲笑了。
“傻瓜。”
“你的是栀子。”
“它不是玫瑰。”
小狐狸生气,再也不理欺骗它的玫瑰。
被当成玫瑰的栀子花,失去灌溉、照顾、逐渐凋零。
小狐狸突然哭了。
七岁的陈杨说:“小狐狸怎么哭了?”
“小狐狸很伤心。”陈爸爸放下书,“栀子骗了它,但它还是栀子,可小狐狸失去了它。”
陈杨懵懂。
“以后你就懂了。”
不知为什么,陈杨梦到这些,连不理解小狐狸伤心的心情都真实。
我会失去他吗?像小狐狸失去栀子。
他说,我们暂时分开,他耳朵嗡一声,两条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为什么会惶恐,连指尖都透着一股冷。[br]
余迟明明骗了他。
他现在很失望,甚至有一丝绝望,余迟触碰到自己底线,理智告诉陈杨不能接受,绝不能。
可想到余迟说那些话的样子,他心里难受。
好累……
体温莫名升高,陈杨察觉自己又在发烧,一晚上忽冷忽热,有种烧下去要完蛋的错觉。
这时令人沉醉的酒香侵入鼻腔,微冷的手心覆在滚烫额头,好似夏日凉风,让陈杨十分舒服。
他被轻轻扶起。
纤长的手碰到后颈时,陈杨害怕地抖了下,下意识想要挣开对方,随后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那处皮肤。
凉意瞬间袭来。
陈杨眼睫颤了下,混沌视野里看到熟悉的面孔,是他,同时又觉倦意涌上,无法思考,他听到余迟说,睡吧。
这次,陈杨睡得很沉。[br]
第二天,陈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身上出了很多汗,黏糊糊的,但感冒好了,浑身说不上来的轻松。
卧室里安静,只有他一人。
陈杨往被窝缩了下,闻到很淡的酒香。
这是……
陈杨摸向后颈,退热贴没了,掀开被子下床,慌张地跑出卧室,一个人都没有,昨晚还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