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全绍怒气冲冲的走出去，几乎是一直在骂骂咧咧。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宋全绍怒不可遏的转身离去。
庄玄轻蔑的轻哼一声，掸了掸衣上的雪慢慢走过来，“竟然敢走正门，疯了吗。”
即使牧慈心肠冰冷也很难不触动，庄玄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仅仅因为他这个可以随时抛弃的男宠，就杀掉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属实不值。
“砰”一声，茶杯砸到地上粉碎。牧慈阴沉着脸，“来人，把他赶出去！”
“为什么？！”宋全绍本就接近癫疯，闻言直接蹦起来，满脸的怒气，“你不舍得对他下手？你难道对他动心了？”
牧慈正在心底自嘲，又听到宋全绍说道：“我要杀了这暴君，为我爹报仇！”
宋全绍吓破了胆，赶紧转身逃跑，“这可是宫里！”
被打的惨死，最后晾在那里三日才有人来收尸。
牧慈瞬间泄了气，只觉得乏力又烦躁，他闭着眼捏了捏眉心，尽量压下心中的一片片波澜。
牧慈感觉心底被这句话搅起一翻浪潮，心中一阵苦涩，竟一时没想到回答什么。
宋义……
“你也是断袖？”宋全绍的眼中瞬间染上鄙夷不屑，连带着那怒意口不择言，“真恶心。”
倒地的宋全绍已经翻了白眼，没办法回应庄玄的嘲讽。庄玄抬手轻叩两下牧慈院外的墙壁，里面就应声闪出一个便衣死士。
牧慈心里颤了颤，忍着痛面无表情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庄玄问道：“他们聊了什么？”
没人理会他的询问，首当其冲的人挥了挥手，瞬间那群人手中人人出现一把利刀。
若是以前，庄玄干脆就霸王硬上弓了，管牧慈愿不愿意呢，操服了再说。
助他夺回皇位……这个诱惑，要是在之前，牧慈没准还会心动一下，但现在，他只觉得累了，没有兴趣去纠缠这些了。他摆摆手，下了逐客令，“我不能帮你，你且请回吧。”
可现在，他却舍不得了。只要看见牧慈一点点的抗拒，他都难受的受不了。
刚刚给庄玄打发走，牧慈正微微阖着眼，靠在躺椅上喝着茶。
只是有点……空落落的。
宋全绍梗着脖子道：“那昏君不顾宋家势力杀了我爹，那我们就顾不得那些情面了……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杀了他，我的势力助你夺回皇位，不好吗？”
牧慈觉得莫名其妙，“我凭什么帮你呢？”
但庄玄会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避免再发了疯把牧慈推得越来越远。
来人确实是个少年，他面容还算清秀，不过却带着丝丝缕缕的仇和怨，他快步走过来，牧慈内心有些紧张，来者不善，正准备偷偷藏把匕首，那人却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你被他灭了国，又把你当做禁脔羞辱，不应该比我更恨他吗！”宋全绍咬着牙恶狠狠道。
宋全绍毙了命。
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牧慈错愕了瞬间，赶紧呵斥：“胡闹！”
庄玄烦躁的闭了闭眼，他还是在欺骗牧慈。哄着他说不会在他住处安插眼线，但还是偷偷塞了死士进去。
死士是把他们的对话一个字不差的复述的，包括宋全绍质问牧慈是不是对庄玄动
牧慈微诧异，并摸不清楚来者身份，但还是索性让他进来。
他恐怕是……真的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滚！”
他低着头，说明身份，“我叫宋全绍……宋义是我爹。”
宋全绍红着眼睛说：“凭我自己，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是……他现在不是对你挺感兴趣的吗？你完全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他。”
他说不清楚现在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还处于麻木状态，连悲伤也没有。
宋全绍慌了，他后退几步，大叫道：“你们是谁！”
院子的大门被轻轻的敲了敲，牧慈不喜欢被人监视，所以这次的侍卫都是牧慈之前自己的亲信，侍卫来报，“主子，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说要见您。”
远处的男人安静站着，似乎在看一场无聊透顶的戏，面色冰冷。
想要牧慈回心转意，真是太难太难了。
沉默着的杀手不跟他废话，抓着他的手臂一个扭动，那胳膊就再也用不了了。宋全绍撕心裂肺的叫，旁边的宫人却像没看见似的低头干活。
牧慈冷淡疏离，整日整日藏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愿意出来，而庄玄去找他，想跟他亲近亲近，也总是被一句“自重”怼回来。
死士凑到庄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庄玄瞬间睁大了眼，喜上眉梢。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扬着唇语气都轻快了些，“他当真是这个反应？”
牧慈神色一凝，那日的老丞相就是宋义。
霎时那骂声停了，因为有一群穿着黑衣的男子朝他走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