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没有任何提示的被拧开了。埃克特走了进来。
从小他就更讨厌这个妹妹一些,安瑟性情倔强,纵使他再怎么厌烦她,驱赶她,冤枉她,她都不会和母亲姐姐一样的纵着他,随他去,而是会瞪着那双大眼睛,倔强的不停发出抗议:“为什么?凭什么?不是我做的!这不公平!”
不过格雷姆今天说,这是正常的,还说是值得庆贺的事,他不认为这是什么生理缺陷……安瑟心中涌过一丝暖意。
“你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
安瑟忙不迭的插上了锁销,又蹲在地上,静静地哭了一会儿。
广告也总是那么说,月经是女人的生理缺陷,唯有“白胖子”医生才能拯救。
“出去、出去、出去!”她哽咽着,哭泣着,声音因崩溃而越来越小。
安瑟愣了愣,理解那些话的意思后,她眼中喷火,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撕烂那张刻薄的嘴。
埃克特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走进屋子,坐到了安瑟旁边的床上,翘着腿,也不说话,就那么缓缓凝视着她。
他望着自己的手,脑中却忍不住回忆起妹妹刚才的模样……不似小时候,现在的安瑟肌肤粉白娇嫩,身体也趋向于成熟……
“未婚前做这样的事,真是不知羞耻。要是怀了孕,更给家里丢人。”
拉链拉到一半的衣服却因此自肩头滑落垂坠在腰上,少女雪白的锁骨、颤抖的肩膀、粉翘的乳头,一瞬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什么?”安瑟怀疑自己听错了。
埃克特却没有走开,反而仍站在门口,用那刻薄、冰冷的视线从上到下打量了妹妹一眼。唇边漾出冷酷无情的讥讽笑意。
我在想什么?
“你胡说八道!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事!你真肮脏、真恶心!”安瑟被气疯了,根本顾不上许多,指着埃克特的鼻子就大骂特骂。
猛的,内心的惊恐把他拉往现实。他哗的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不断的拍往脸上。
即便被父亲打的屁股开花也不承认闹钟是自己打碎的。或者在餐食的分配上一定要和他比少分了什么。迈拉出走后更是大逆不道的对全家吼都是父亲萨姆不公平的对待儿子和女儿才逼走了迈拉。这让他厌烦的不得了。
“她出门了。她要和爸爸去看望隔壁镇病倒的瑞贝卡姑妈,去一天一夜,明天下午才回来,你昨晚晚餐时没听爸爸讲吗?”埃克特耸耸肩。
她小心的换上“白胖子”后,这才费力的拉开衣裙背后的拉链,想要把裙子脱下。
父亲告诉他是家里的男子,将来要支撑起这个家,做顶梁柱,姐姐妹妹都要靠他,所以
安瑟短促的尖叫一声,把扯开一半的裙子捂了回去:“你疯了!我在换衣服!出去!”
“你刚才是什么态度?”他翘起眉头,双臂抱着靠在门口。
埃克特皱起眉头,略带鄙夷的质问:“你和人私会去了?”
忽然他视线定格在一点。
那是安瑟裙子后面那一小块暗红的痕迹,在天蓝色的裙子上格外扎眼。
埃克特的动作因此僵住了。而安瑟则迅速蹲下捂住了胸脯。她蹲在地上,盖住脸,身体颤抖个不停,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埃克特的脸色阴沉沉如乌云密布,他猛的站起,一个箭步走来,抬手挥下给了妹妹一个耳光。
“道歉。”埃克特冷冰冰的说。
她此时无比的想念格雷姆温柔的声音和温暖的手。
昨天安瑟晚餐时心不在焉,确实没有心情听,现在想来才隐约想起这事。唯一会给她撑腰的妈妈离开了,想到接下来一天一夜都要和这讨厌的大哥独处,安瑟咬紧了下唇。
明明是他先出言不逊,为什么要她道歉!安瑟涨红了脸,一声不吭。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埃克特终于快步走出了房间,嘭的关上了门。
安瑟自然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连忙扭过身体,窘迫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埃克特焦虑的走到盥洗室,不停的清洗着双手,又围绕着地板来回踱步。这样走个两三次,才渐渐的舒出一口气来。
但安瑟总是在想,为什么同样是长着同一副身体,男性的秃头被夸成了智慧的象征,而女性的月经则成了生理缺陷?她总是在心里冒出这样的怪念头,一旦向迈拉或母亲说出,都会引起大惊小怪的警告,而“白胖子”一旦不慎被父亲或埃克特瞥见了哪怕一片,她又会因不够庄重、浪荡,被他们狠狠地责骂一顿。可她总觉得不服气,整天活的愤愤不平。男人占利的事也太多了!
安瑟捂着脸,被打的几乎跌到地上去。
他为什么不出去,他要杵在那儿看多久!
这让安瑟更加气愤,忍不住的大喊大叫,呼喊着母亲:“妈妈!妈妈!”
迈拉是自己要走的,关他什么事?
绑带固定的才费劲儿呢,但没办法,做女人注定要经受这个困扰,这是她们无法逃避的生理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