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恶狠狠的瞪着他,冷冷道:“拓跋宏峰?”“哟,美人知道我。”不等他说完,苏念卿已调转枪尖,明晃晃的梅花枪朝他迎面而来,拓跋宏峰拿双锤挡下,只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那枪尖已然贴上他咽喉,再靠近一点便是鲜血迸流,他稍稍侧身避开锋芒,右手使锤震开她银枪,她却是攻势不减,招式凌厉又稳又狠,拓跋宏峰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开始犹豫今晚要不要先放过她,只他出神的间隙,那枪尖又挑上他护甲,激起一簇火星,他恼怒间抛出一记重锤,苏念卿虽及时拿枪格挡,还是被强大的冲击带落马下。喉头一阵腥热,带出一股浓稠血水。肩上两道箭矢已穿透轻裘,苏念卿闷哼一声,那小兵立功心切正要再射第三箭,不妨一记重锤脑浆乱飞,拓跋宏峰冷眼扫过去:“我和她的事,谁也不准插手!都给我滚远点!”乌压压的人马退开,同池程带来的人手缠斗到一处。天色太黑,谁也看不清谁,只靠盔甲分辨,只要穿的不是我军衣物,皆杀之。拓跋宏峰许久没遇到这么势均力敌的对手了,不过她就算再强,也终归只是个女人,眼下已露出颓势。他足点马背跃马而起,将不远处的梅花枪朝她踢过去,正立在苏念卿脖颈处的沙地上,她借着银枪的力量复站起来,拓跋宏峰攻势已近,打斗间甚至连骨骼的脆响以及皮rou撕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早就没力气了,拓跋宏峰将人击起,再重重摔下,轻蔑的瞧着她一次又一次艰难的爬起来,苏念卿掌间滑腻,那柄银枪不知落到了何处,她实在站不起来了,朝着不远处的长刀一点点爬过去,拓跋宏峰见她匍匐膝行莫名的快意,也不着急,她终于摸到那柄长刀,只是掌心血迹斑驳,三指外翻,震颤的她根本握不住刀,她用牙齿撕开衣摆,拿那布条将刀柄和自己的手掌艰难的缠在一处。拓跋宏峰抛出一记重锤,那长刀瞬间碎成三截,伴随着骨裂的咔嚓声以及人无力的闷哼,黄沙同人的血浆黏合在一起,她真的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拓跋宏峰换了长剑上前,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望着她氤氲的眸子难得带上些温柔:“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下不了手。”他拿手覆上她双眼,细长的睫毛刮的自己掌心痒痒的,他不再犹豫,右手持剑贴上她脖颈:“放心,我下手快,不会很疼……啊……”他捂着脖颈缓缓瘫软下去,满眼的难以置信,苏念卿的脖颈被剑刃带出一道细长的血迹,他的脖颈则被一支箭矢贯穿。她从肩膀上拔出箭矢,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最后一击。在他弥留之际,他上方那女子眸色坚定道:“你的头,我要拿去祭奠我师父。”她跪坐在黄沙上,身形不稳,在失去意识的前夕又被肩膀上的痛感生生疼醒,他望着眼前的铁蹄,屈指生生从血rou中扣出那枚暗器,模糊的血rou掩盖不去上面的纹路,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她曾从苏挚淳的心口取出过一枚。刹那间,她什么都懂了。为什么北疆兵败的因果苏长君不让她往下追查。她原以为大哥是死在离林人手里的,可是在北疆战场上出现过的暗器又出现在了西陵。
是皇帝。他从来就容不下苏家!她想哭,可是最后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远处的骠鸰卫观战许久,一贯冷血无情的人也微微有些不忍。她刚刚如果死在拓跋宏峰手里就好了,那么他们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回京复命。作为宣隆帝Jing心培养的冷血杀手,杀女人,还是这么一个血战力竭毫无反击之力的女人,这还是 重伤==============楚逸轩是从夷相皇城赶来的,他来时路上遇到夷相一行华美的车队,他命人宰了那些随行活捉马车内的人才知这是要往前线督战的左贤王,他便顺势砍了他的脑袋着人挂在夷相城墙上,这才匆匆赶赴筑阳城,不想筑阳沦陷,自己在赶往荆城的路上会遇到苏念卿。他心脏好像绞在一处,怎么会这么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