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小学生,庾怜觉得自己强多了。所以当小孩儿告诉他其实他只比他小两岁的时候,庾怜还以为他乱说。
那天晚上,庾怜一如既往做了老李的饭,吃完后,也是在这么一天,老李去斋戒了。
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庾怜被突然的撞门声吵醒,接踵而来的是更吵闹的谩骂声。
“你每天,吃我的穿我的,你他妈有什么不满意,啊?!”
“要去报警是吧!去啊!”
“你以为你爸妈还要你吗?!”
“你个臭野种,我操你妈!”
庾怜坐起身,这天晚上的摔东西的声音特别大,特别刺耳,比以往任何一次。
也可能是下午没有见到小孩儿,庾怜觉得别扭,朝着空气大喊一声:“他妈的傻逼!”
庾怜开了公寓们,碰撞的声音就在耳边环绕,甚至能看到对门那扇颤颤巍巍的公寓木门在抖着。
刺耳的声音更大声地叫嚣着:“你可真他妈晦气,你爸妈都不愿意花点小钱来……”
“这么久了,你爸妈一点钱都不给老子打?!啊?”
“还想走是吧,你给我回来!”
庾怜脸“唰”地拉下,一脚踹开了对门。
“再他妈吵老子把你寄吧剁了。”庾怜入眼是满地狼藉的食物和垃圾,还有东倒西歪的酒瓶子,臭气熏天,以及在玄关处被拽着头发被迫跪着的小孩。
小孩抬眼看了看庾怜。
庾怜身上是普通的白t,夏夜闷热,下身的短裤随刚刚那一踹无意撩起些,又直又白的长腿就这么映入眼帘。
庾怜狠狠皱了眉,纤细的手扫了扫后脑勺的头发,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啤酒肚男,虽然没男人高,但庾怜打架打出了技巧,一肘子往他腋下击去。
男人立刻失去平衡,往脏脏乱乱的地上倒去,满脸通红地吼道:“庾怜?!关你什么事?!我要告诉李老爷!”
庾怜无所谓地挠了挠耳尖,嘲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啊?那简单多了。你尽管去告诉呗,说得老子怕似的。”
“噢噢,怕你不知道,老李去斋戒了,现在无极公寓是我和王姨在管着,您自便。”庾怜补充道,拉起一旁还在发呆的小孩就往外走。
躺在地上的男人当然咽不下这口气,随便往地上抄了个碎酒瓶子就往前砸。
庾怜感觉到身后的动静,推着小孩往旁边躲了躲,但还是划到了脚。
小孩儿看到庾怜细白的脚腕上立刻开始渗出血,着急地哭了起来:“哥哥……流血了……”
庾怜看到小孩儿哭,当下就慌了,骂道:“你哭屁,又不是你流血了。”
庾怜看到这小孩儿声小了许多,但是水汪汪的眼睛又眨巴了两滴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把把他抱起来,往404走。
“哥哥……怎么办,还在,流血……”小孩儿抱着庾怜的脖子,头发蹭着他的耳廓往庾怜身后的那双交替出现的脚看,地上还拖了点血迹,哭腔让声音断断续续的。
庾怜这会儿才感觉脚有点刺痛感,把小孩儿放在破木椅上后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有一层汗。这小孩儿看着瘦瘦弱弱,抱着还挺重。
“哥哥,你别蹲着了,你快,你坐,我给你包扎……”小孩儿立刻站起来,把庾怜搀扶上木椅,又往破电视下的柜子翻找。
庾怜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有点丢脸,但自己现在好像站不起来了,他抬手指着房间:“床头柜第一格。”
小孩儿鼻子红红的,但是行动力杠杠的,一点儿不拖泥带水,把医药箱打开后,又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张小矮凳,让庾怜踩上去。
庾怜实在不想让小屁孩搞这些血淋淋的,这个伤口划得有点深,他握住小孩儿的手,带着他的手按上脚踝往上一截的小腿,发白地嘴唇还命令着:“你用力摁住这里。”
席翊很明显地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脖子红了,心也止不住往外跳,颤颤巍巍地说好。
庾怜以为着场景吓到他了,随即又换了个轻松点的表情,笑道:“小屁孩,你怕了啊?”
说完之后庾怜很明显感觉脚上的手更用力地摁着,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抬手拿起双氧水开始消毒清理。
席翊一直看着那截被摁住的腿发呆,突然感觉到身前的人僵住,又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被轻微拽住,他猛然抬起头,看见眼前的庾怜紧咬牙关,右手捏着席翊本就皱皱巴巴的衣服,攥出球儿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侧往下滑。
席翊又觉得心脏跳得疯掉了,并且在这一刻很想实施一直以来想做得那件事,但是不行,现在不行。
“哥哥……你……”
庾怜胸口猛呼吸几下,疼得抽痛,但他还是故作镇定:“没事,别他妈给我哭,你摁着就行。”
席翊眼眶又红了,一想到在对门躺着的小叔,眼神又暗了暗。
好不容易消完毒,庾怜忍着痛用绷带随意绑了几下,想着明天再去诊所那边重新包扎。他低头忍不住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