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赵叔从狄万卓房间出来,感觉不对劲,狄万卓的房间一直不让人进,连保姆都不许。他看起来就是一个领地意识非常强的人。
我也有听起过赵叔和保姆们提起过我妈妈,不过提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情报,只是冷冰冰的一声“那位”。狄万卓也从来没提起来过。
对啊,我之前就意识到不对,高中的时候一合计年龄发现狄万卓甚至还是未成年喜当爹呢……那时候我还震撼了一下狄万卓明明看起来是一个挺教条的性冷淡,怎么这么不拘小节,未成年呢就先有孩子了。
狄万卓竟然也有照相的闲情逸致,我还蛮惊讶的。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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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听到那句冒犯的话我一下血朝脑子上面涌,但是现在冷静下来,那个硬生生被我压下去的荒谬的想法还是浮了上来,我想,那个人该不会是和我爸做过吧?
这人眨眨眼,说:“你猜。”
在我心烦意乱琢磨着该怎么样把人赶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对面来了一句:“不知道父子是只有长得像,还是别的地方也一样?”
我脑子里面出现一个很荒谬的想法,在这个想法成型之前我决定先把自己拍醒。白天没用到的审讯技巧终于在此时派上用场,我拉下脸试探着问他知道多少,可是对面人完全仗着自己是玉佛手底下的人拒不配合,不管我说什么都只是撑着脸说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轻浮话。
我烦透了这种人。
我在说什么傻话?要是真是纯粹的性冷淡我是怎么来的?
我懵懵地翻了一个身,感觉今天可能睡不好了。
我果然没睡好。
看大家对于妈妈的描述,这应该是一个温暖柔和的角色,会毫不吝啬地给予出爱。但是我不觉得自己过得多缺爱多不健全,我有狄万卓,管家赵叔对我也很好,还有赵炎这个傻乎乎的发小。我非常正常非常健全地长这么大,除了有点想和冷漠的我爸变得更亲近之外——想和亲人关系好点也没有什么值得解释的——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也没有太大区别。
某种意义上也确实。
“对了,”刚才急匆匆要走的赵叔拍了我一下,“刚才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东西,等我回来咱俩偷偷看看,别跟你爸说啊。”
这边的人认出来过。
这是该说知足还是该说贪婪?我想了想,有点乐了。
这么一想还挺不符合单亲家庭的刻板印象的,好像单亲家庭的小孩会多少有点渴望缺失的那一部分爱,而我这点渴求全指向我拥有的这一部分了。
也没有跟我解释的意思。
为什么睡不好啊?
并且,我有八成的把握说,玉佛应该也是没见过狄万卓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还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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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跟赵叔打招呼:“赵叔,你怎么从我爸屋里出来?他房间竟然让人进了?”
对啊,狄万卓看起来威严冷淡成这样,可是他身上还有穿孔呢……
天天看着我爸这幅冷漠成了铁血性冷淡一样的样子,我真的几乎要忘记了他也能跟人那啥啊……
也是,我现在就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刚接手没多少事物,对于一切都一知半解,最近还直接被玉佛给摆了一道,要从狄万卓房间里拿的东西肯定很重要,估计也是不好跟我说的东西,我能理解。只是我突然有点说不出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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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这两天我一直在家里面躺着。
我大脑放空,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心情。
告别玉佛之后,赵炎拍拍我的肩:“没事,这段时间没事了,能谈下来是真的不容易,回去咱们可以好好放松休息几天。”
不过我能感觉出来狄万卓对于她的抵触。
今天那个被送进来的人一句话让我懵到现在,我感觉几乎有点冲击。
很显然他以为我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遗容遗表是被玉佛这尊笑面虎折磨出来的。
我小时候偷偷听到过一点东西,虽然后来自己也没问过,但是多少能猜到一点,估计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大概就是年少轻狂或者包办婚姻之类,理所当然破碎得挺难看,所以现在大家连提起都小心翼翼。
我对于妈妈几乎没有任何记忆,打我有印象起我的直系亲属就只有狄万卓。
赵叔摆摆手:“帮忙拿一点东西,回头让司机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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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东西的时候一不留神给碰掉了,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有一本相册,万卓这人实在太冷太闷,我竟然都
“嗯。”我摸摸鼻子,只能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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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爸有关的有意思的东西?我的心情又莫名其妙好起来了。
“好——”
赵叔回来之后直接敲门来我的房间,我说进,然后看着他神神秘秘地从背后掏出一个黑色的大相册。
我脑子嗡一声,直接站起来指着门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