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上次的事,陈瓦霜倏然涨红了脸,头埋在他胸前不吱声。“啧,只是提一句都这样,还睡叔叔,给你十个胆子,我看你也睡不了。”陈瓦霜没回应,继续闷在他怀里。良久,听见男人低沉的话语:“兔,这段时间,想叔叔吗?”男人怀里的脑袋点了点。“叔叔也是,好想兔。”他的手指抵着她的下巴,让她的头抬起,滚烫的唇凑过来……热烈又缠绵的亲吻并不足以抵消这两个月的思念,他把她死死抱住,像是要揉进身体里去。不知过了多久,舌头有些发麻,他才停下来,看着每次亲完都要愣一愣才能回神的小兔,男人轻笑出声。“那叔叔洗干净了躺着,任你睡!”…… “深深地想”站在玄关处,男人眼睛里流露的光芒在闪烁,身上淡淡的气息在她鼻尖萦绕,陈瓦霜知道他不是说笑。不过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好继续在他温暖的怀里安静地猫着。虽然她真的是抱着睡他的决心过来的,但可能是吃太饱,加之飞机上没怎么睡,这会儿还真的有些困。陆墨白听见她打哈欠,无语道:“我看你还是先睡会儿吧。”“唔。”“没Jing神怎么睡叔叔。”陆墨白直接帮她脱了外套,陈瓦霜又去了趟洗手间,再走进之前睡过的房间,脱了些厚重的衣物,穿得轻便贴身,钻进被窝。他后来才走进来,许是有些无聊,坐在床头,笑着说:“高考那次你以为我是睡主卧,其实并不是,我当时就睡这间。”啊这……陈瓦霜愣了愣:“你为什么不睡主卧?”“我从小就挑床,试了几个房间,就这个房间让我睡得舒服,后来你说室内的布置跟你的房间一样,我才觉得,估计这里床的方位朝向也适合我。”陈瓦霜:“那你读书、在部队怎么办?也有得挑?”“没得挑,只能将就着睡,好在人年轻扛造。”陈瓦霜微微无语,琢磨有的能人少眠但Jing力充沛,他可能就是这一类吧。一沾枕头,说着说着,便睡过去。陆墨白背靠床头,看着昏暗的光线中睡着的人儿。这一年多常常会想,小兔一个人在圣彼得堡,晚上睡觉是不是很安稳,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就不行,即便睡在她的床上,也经常睡几个小时就醒过来。现在小兔子躺在他视线中,呼吸轻轻浅浅,睡颜安静乖巧,又觉得她醒过来其实一点儿也不乖。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给他,让人不得安生。上次在圣彼得堡让他收留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了吧,也不知道这只小兔究竟是个什么脑回路,是觉得他过去找她,让她感动得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还是小兔终于长大了,对他终于有了那种欲望?宁可是后者。哪怕对他只有纯粹的欲望也行。算一算,小兔再过几个月就21岁了,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该会有那种欲望?他不是很了解,他这小半辈子很少接触女孩,小时候尽顾着跟一帮臭小子野了,没有小青梅和女同桌,小学五六年级班里就有早熟的女生给他写情书,初中高中更是,情书一摞摞,但他只觉得麻烦,一个都不理,只喜欢跟男生打架。唯一走得近点儿的只有高二时期的夏凝,但也是为了帮邵京棋那个傻逼牵线。再后来考军校下连队,入了和尚庙,一退伍就遇到她。有种难以言说的宿命感,仿佛注定的一样。他还挺喜欢这种宿命的。有次和堂哥聊天,得知堂哥之所以认可她,是因为在香港时这姑娘偷偷回咖啡厅等施晓蓓,偏偏真的让她等到了,让堂哥觉得她不是个普通的小女生,也理解了他为什么会非要这姑娘不可。陆既白哪里会明白,没有香港行,他也是非要兔不可的。真正的爱,就是不需要理由。可惜这只兔似乎一直在装傻,若即若离,让他把握不了。他才不在乎外界怎么看,家里怎么看,真正让他心慌害怕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把握不住小兔的心思。于是问题又循环到了前面,他是不是太不懂女人了?一思考情感就犯困,陆墨白索性抱着她睡了会儿。小憩大概半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小兔软乎乎的窝在自己怀里。忍不住抱着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上,而他只静静地看着她,感受她的胸腔随着呼吸而起伏。嘴唇艳红润泽,让他忍不住想尝尝。然而轻轻含着没多久,人就迷茫地醒了过来。男人坏笑:“兔,你睡觉时真的有亲人的习惯啊。”某兔睡眼惺忪,毫不客气朝他脸上呼了一掌,再趴在他颈窝处,又睡着了。力道真不小,恶霸小兔。……昏昏沉沉睡了两个半小时,陈瓦霜终于醒了过来。陆墨白在客厅办公桌电脑前,一边cao作鼠标,切换看文档,一边说着话。他的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应该是在开一个电话会议,听内容还是自家公司的会议,不是央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