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朱迪啃了口面包,含混不清地回道,莱希拉姆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那杯冒热气的红茶熏的。“所以,”他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很纠结,你知道,要考过这个执证难度还挺大的,你不仅要通过笔试,面试,你还要提供一些良好的实践记录。我很担心我花大把时间在这上面,几年后我还是通过不了。”“‘良好的实践记录’那是什么意思?”朱迪问,实际不是很感兴趣,斯拉文卡在早餐区隔壁房间的怒吼勾起了她的注意。但莱希拉姆听不见,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所谓良好的实践记录说白了就是你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职员,有至少三年的考核记录,并且记录上的成绩……”“他应得的!要我说魔法部还愿意给他留一个合作司司长的职位简直是天大的浪费!”“你有在听吗?”莱希拉姆问,朱迪对上他期待又略带腼腆的黄色眼睛,把那句诚实的“没有”憋回到心里。“我好像听见斯拉文卡在隔壁大喊。”“真的?她不是说来的是利奥波德吗?”“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朱迪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餐厅。她拐进菲索尼克斯顶楼的会议室,忘了敲门。斯拉文卡正叉着腰,愤怒地喘着粗气,最近她刚拍完一部美国巫师短剧,名叫《乔治娜和她的朋友们》,她因此染了金发,在日光照耀下扎眼的不行。当然啦,朱迪有点得意地心想,斯拉文卡本来就很扎眼。至于那位魔法部的大人物,斯拉文卡经常在信里抱怨的利奥波德先生,还真是个帅哥,他的肤色比她的黑一个度,朱迪脑子里却只有性感这个词与其匹配。“抱歉,莱希拉姆让我问你们,要不要吃烤肠,利奥波德先生要留下来吃早饭吗?”朱迪朝他眨了个眼,很遗憾,利奥波德不为所动。“谢谢,但我一会还有事要处理。”他很有礼貌地回绝道,接着继续和斯拉文卡的话题,“从阿兹卡班到魔法部的信息有时间差,如果时间来得及我想他不会故意不去认领的,毕竟他那阵在德国……”“都是胡扯——”斯拉文卡捂着嘴,好像恶心的厉害,“事实就是他儿子就算死了,他都不愿意认领一下,他不愿意认领就算了,还让某些想要举办葬礼的人也得不到,不要脸的老东西。”朱迪肯定是听见利奥波德叹气了,“拜托你,斯拉文卡,亲爱的,别让我难办。”“只要你们是朋友,她就不会的。”朱迪插了一句,结果结束了两人的对话,斯拉文卡无望地摇了摇头,搂住朱迪的肩膀,走出会议室。“我会劝劝她的,利奥波德,”朱迪扭着头冲身后的男人说道,“顺便,我叫朱丽叶·瓦莱里乌斯,回头有时间欢迎你来门扎玩。”“我会的,瓦莱里乌斯女士。”帅哥说完便走了,朱迪知道她们之间准没戏。
她把斯拉文卡拐回到餐桌前,莱希拉姆刚好端上一盘新煎的牛rou。他关切地望着斯拉文卡,看表情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询问。朱迪很贴心的开了个头。“怎么样了,司长先生说的不是今天办葬礼的事?”“是啊,”斯拉文卡冷冷地说,“今天办葬礼,只不过办的是他老婆的。”“什么!”莱希拉姆大叫一声,“巴蒂·克劳奇司长的老婆?她、她去世了吗?”“听情况是没了。”“那你男友的……”朱迪觉得自己不该多这个嘴,她没说完就后悔了,斯拉文卡两只手死死按着桌子,像是要把桌上所有的饭菜都掀掉。“在阿兹卡班,没人认领他的尸体,摄魂怪给他埋了。”“梅林啊……”莱希拉姆惊叹了一句。“我就该早点回来……早点回来……”早点回来恐怕也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朱迪遗憾地想。“你接到消息都一月底了,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问题。”她安慰道,莱希拉姆跟着附和了几句。斯拉文卡坐在桌前默不作声,她接上自己刚才没吃完的早餐又吃了几口,仿佛是在打磨时间,过了一阵,她摔下刀叉,拿起凳子上的外套离开了餐厅。朱迪想都没想就跟过去了,斯拉文卡穿上衣服似乎是准备去外面干件大事,她看着她脸上冰冷又仇恨的目光,耳边响起利奥波德说的那句“别让我难办”,心里有了点主意。“我跟你一块去——”朱迪在她关上栏门的前一秒钻进升降梯,斯拉文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要去哪?”“我知道。”她装作知道的样子说。三月的lun敦还很冷,Yin天更甚,天空灰蒙蒙的,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她们俩并排走在一起,更像是依偎在一起,风把袍子灌得空荡荡的,一点都不保暖。等她们走出林间那条石子小路,一栋豪华漂亮的屋子出现在层叠的云杉树丛之后。房子主人把它修缮的很讲究,屋顶用的是浅青灰的凡尔纳瓦,房子肯定有些年头,但那些瓦片就如同刚盖好的那样,全都一个挨着一个严密贴合,方向统一,连稍微的歪斜都没有。只凭这一点,朱迪就认定这肯定是个大户人家。这是斯拉文卡已故男友小巴蒂·克劳奇的家。她不动声色地瞥眼观察着斯拉文卡,这位可怜人只是假装在看眼前的路,她们俩走到高高的铁门前,连停下来思考的时间都没有,铁门就自动打开了,好像早就知道会有其她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