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稍稍一探,便知道是傅云洲。
????辛桐微微鼓起嘴,心想:这男人是有读心术吗?
????他说中了。
????傅云洲抽烟一向抽得很凶。
????江鹤轩沉默片刻,侧过头在她耳边说:“我想要同类。”
????就算是装,一个人能装七年、八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那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果然,人心是偏的。
????辛桐不咸不淡地说:“我懂,要用的时候回来插一轮,不用的时候就晾在那里。”
????“没什么,我只是需要表达一下自己没有恋童倾向。”傅云洲说。“对未发育女性没有性冲动。”
堵的车厢将她困在原地,离江鹤轩那么近,清洗到发白的衬衫传来隐约的肥皂香。
????“什么意思?”孟思远皱眉。
????辛桐呼吸一滞,心头涌上一种被扒光的慌张。他是个诱捕型的猎人,一边告诉你我了解你,一边让你知道我永远爱你。
????“你是想要女孩还是女人?”辛桐挑眉,问。
????“不得不说,二十三年,你够行。”孟思远感叹。“我隐隐约约知道,但就没敢想。”
????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辛桐隐约觉得身侧有人,蜷缩在被窝里吓出一身冷汗。
????他开了一瓶酒,玻璃杯中装着规整的冰块和被切下六分之一的青柠檬,杜松子酒有着海浪泡沫般的漂亮色泽。熄灭的烟头折在烟灰缸内,辛桐扫了一眼,约有六根。
????孟思远拧眉
????傅云洲见她不声不响的模样,砰得一声搁下玻璃杯。他三步并作两步,粗暴地拉住她的胳膊,一把拽到怀里。
????“世上还有比你更难取悦的女人吗?”他悄声问她,显然是醉了。“我做什么你会开心些?你对易修总是比待我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易修是我弟弟,他年纪小,性子又冲动,你对他好是应当的……可现在不一样了……这可能就是男人的嫉妒吧。”
????辛桐权当没瞧见他,自顾自地预备回房。
????“你有一半是女孩,一半是女人。”江鹤轩盯着她的面颊,在晃荡拥挤的地铁里轻声告诉她。“你没法永远当女孩,也没法永远当女人……有的男人想要女孩儿,有的男人想要女人,你可以满足任何一种男人,却没法让自己安心。女人那一面有很强的母性,可能有点冲动,总是忍不住去照顾别人。女孩那一面胆小、敏感又警惕,总是在希望有人出现保护你……你是个有自毁情绪的人。”
????他养她、护她,宛如吝啬鬼将宝物藏在密室,抱紧着她,四处张望,害怕有人会抢走。
????“我没有读心术,但我能发现人们在想什么。”江鹤轩紧跟着说。“一个人一辈子能习惯的东西是有限的,某种情况下,人们的行为可以预测。”
????“准确是七年。”
????辛桐觉得他说得是真的。
????“你预测一下我,怎么样?。”辛桐说。
????第二日,傅云洲晨起接电话,才知道是萧晓鹿那丫头一通电话打给了孟思远求救。
????那么现在呢?
????“看来不是。”江鹤轩稍稍垂首,一下贴近了她的脸,要拆开她的禁闭的心房。“让我猜猜……跟傅云洲吵架了?”
????地铁的播报音及时拯救了她,辛桐拨开结实的人墙,留下一句“我要走了”后,落荒而逃。
????傅云洲居然没追。
????辛桐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
????一直以来,江鹤轩因为认识辛桐的时间最久,成为最了解她的男人。
????“辛桐,你听好了,我学不来易修那种低姿态。”傅云洲声调微微颤着,喷洒在面颊的呼吸隐约有梅子的甘甜味。“你要不是我妹妹,我早把你扒光了绑床上。”
????“乖,别闹了,”他幽幽叹气,吻落在赤裸的后颈。“我经不起你这样闹。”
????傅云洲撇过脸笑了下,摸不出情绪。“现在知道吭声了?先前不是怎么都不肯开口吗?”
????刚开门,辛桐看见了某个在一楼等候多时的阴魂不散的老男人。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先前的事,可每次回忆,她都能为江鹤轩找出一堆开脱的理由。
????这番话算把辛桐惹急了,她仰着脸说:“打不过你,也吵不过你,还不允许我沉默了?”说完,她甩开傅云洲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说了九点回家。”傅云洲说。
????这么一句,算是低头。
????江鹤轩笑了笑,忽略掉辛桐的话。“你是在体验生活?”他总是在笑,年老了眼角怕是会有不少细纹。
????她蛮想听听这个时空的江鹤轩会怎么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