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锦轻笑着,“属下没有意见。”梁允骁又问,“那有问题吗?”柳眠锦眉心蹙起,“属下能问问固元草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承桑岚神情一顿。梁允骁唇角微弯,面不改色道,“你兄长身体不好,这是补药。”罗岳瞬间捂住了嘴巴,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承桑岚一脸黑线,沉着脸色去看身旁的罗岳。你在乐什么?柳眠锦茫然的啊了一声,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脸一红,又觉得不太可能,眼神游移。梁允骁把面前的空杯子推到柳眠锦跟前。“要。”柳眠锦连忙去倒茶,话题成功被转开。驿站里,谢蔺之还在昏睡,隐秘处的伤,没有处理,反复的发烧。一开始祁连还有疑问,但当谢蔺之高烧不退的时候,他确信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找了大夫来看,那个胡子一大把的大夫,一言难尽的看着守在屋里的祁连。“这里有瓶药,哪里伤了涂哪里,伤口反复发炎,怎么能退烧?”祁连垂眸,好脾气的挨骂。“好的,我知道了。”大夫又开了几服药,离开时,神情欲言又止。祁连倒是读懂了。长得干干净净的大男人,居然有这等见不得人的喜好,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祁连捂脸,没脸见人了。盛泽在房间里等了许久,都不见祁连回来,以为是出了事,坐卧难安,等不住了,拄着拐杖出来找人。就见到祁连长吁短叹的站在一个房间门口。盛泽面色一紧,瘸着一条腿走过去。祁连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急急忙忙走来的盛泽。“怎么起来了,回去躺着。”盛泽眉心紧皱,神情担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祁连扶着,将人往回带,“老三受伤了,伤势有些严重,不好处理。”盛泽松了口气,腾出手抚了一下祁连的头发。“别担心,会没事的。”祁连笑容发虚,声音突的严肃起来,“嗯,你也是,腿没好,别出去乱走。”挨了训斥,盛泽却还是笑着,“我错了。”祁连瞪了他一眼,“认错熟练,话都不听。”
把盛泽送回去之后,祁连回到谢蔺之的房间,思来想去还是得把人叫起来。等人情况好些的时候,祁连给人渡了些真气,谢蔺之悠悠转醒,只不过,眼皮沉的厉害。祁连扶着人,避开人肩膀的伤处,艰难的组织着语言,“你……”谢蔺之大脑昏沉,嗓子哑的厉害,面色苍白。“怎……么了……”祁连脸微微泛红,把那药塞到谢蔺之手里。“有些事,不用瞒我,我不管,也不会乱说,你的伤,需要上药,不然可能会一直发烧,我……”谢蔺之闻言,脑内突的一阵清明,捏紧了手里的瓷瓶,“还需要上药啊……”祁连回道,“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如果你需要,我把兆阑叫来?”此话一出,谢蔺之反应激烈,猛得咳了几声,“不用!别……别喊他……也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阑哥……”祁连皱眉,不解的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谢蔺之虚弱一笑,“和他没关系,我不想麻烦他。”祁连想,难不成和我有关系? 自己涂药谢蔺之气声道,“祁哥……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祁连说道,“好,桌子有碗汤药,你记得喝了,然后继续睡吧,再有一会儿,等王爷回来,我再叫你。”见人似是没事了,祁连打算先离开。却听谢蔺之问道,“是兆阑,这件事……若是王爷知道了,保全阑哥,有可能吗?”祁连闻言,周身的气息萎靡下去。“我不知道,若是以前,怕是惩罚会很严重,但现在,我们倒可以把希望寄托于十九身上,你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王爷会全心全意待一人吗?”谢蔺之苦笑一声,“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或许会吧,而且十九挺在乎阑哥的,保全阑哥应该不是问题。”祁连听出了其中未尽之言,转身看过去,对上谢蔺之苍白的脸色上,淡笑的眸子,他看明白了。谢蔺之只想兆阑不受一点伤害,其他的根本不管。祁连嘴唇微抖,声音艰难,“蔺之,人活着不是为别人而活的。”谢蔺之闻言面上的笑容更大,声音沙哑,“祁哥,你想什么呢,我当然要活着啊,这不是先做最坏的打算吗?”祁连有些心烦,“你记得给自己上药,我先走了。”“好。”祁连离开谢蔺之房间这一幕,清晰的落在兆阑眼睛里。但他没有动作,仍是静静的站着。陈平素上了趟茅房,回来时,看到兆阑脸色不好的站在走廊处,好奇心被勾起,翻身坐到围栏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兆阑瞥见陈平素煞有其事的模样,表情无语。后者还故意冲他打了个招呼。兆阑:“……”大概站了两刻钟,兆阑最终没抗住内心的自我谴责,走到谢蔺之门口,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