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锦手抓着布巾,重重的点头。另一个房间。罗岳抱着一床被褥,满脸憋屈的在地上铺着,一边恶狠狠的看着承桑岚。“哼!”承桑岚正坐在桌边喝茶,清晰的感觉到了一道炙热的视线射在自己背上,但没有理会,声音轻飘飘的。“床很大,本殿不介意与你同榻而眠。”罗岳牙痒痒,“我身上有虱子,怕惹您身上了。”承桑岚眼睑微垂,心里想着,这暗卫,真是伶牙俐齿。“本殿就这么让你讨厌吗?”罗岳一愣,顺着这话思考着。小岚是敌国jian细,同其他势力合伙,险些置王爷于死地,这不够讨厌吗?还抓走十九,这不够讨厌吗?只是好在,王爷没事,十九也没事。但,小岚是十九的兄长,很照顾十九,这一点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罗岳犹豫的看过去,继而眼神变得坚定。“别想花言巧语,王爷转危为安,是福气大,不是你作恶多端,还能被原谅的理由。”作恶多端→承桑岚:“……” 夜半突袭暂且住店,有的房间安静如鸡。比如陈平素,早已经洗漱完毕,躺床上呼呼大睡,与周公下棋。有的房间鸡飞狗跳,比如兆阑,谢蔺之。“我坐着,你睡去吧。”兆阑放好佩剑,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的抿着。谢蔺之刚进门,听到这话,心里一凉,面上维持着难言的平静,关上了门。能不能不要这么讨厌他?谢蔺之咬了咬牙,脸色不太好看。“阑哥,床榻足够睡两个人,不睡觉后半夜守夜坚持不住的,你不想跟我睡一起,你睡床,我打地铺,行吗?”兆阑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眸色淡淡的喝着茶,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谢蔺之站在门口,距离对方几步远的位置,视线落在兆阑身上,眸子里的情绪很深,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太过赤裸,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兆阑浑身不自在,砰咚一声响,手中的杯子放到桌面上,力道重的险些将杯子摔裂。谢蔺之身子下意识的一抖,瞳眸一缩,低垂着脑袋走过去,越走越近,直到同兆阑只有一步之遥。兆阑转头看过去,一双黑眸隐含着怒意。谢蔺之无惧,直视着对方。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无声的对峙着,突的兆阑笑出了声。“你武功比我高一些,若是来强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敢吗?”
兆阑嘴角勾起,故意激起对方的情绪。不出所料的,谢蔺之呼吸一沉,垂于身侧的手指攥紧,半搭着的眼皮颤抖着。兆阑端起茶杯放置在唇边,面上无波无澜。“哥……我不敢……”谢蔺之看着对方,忽的肩膀垮下去,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兆阑唇角弧度更深,刚想说什么,余光却见身旁的人直接跪了下来。谢蔺之膝盖一弯,笔直的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着,看不清面上的神情,伸手扯住了兆阑的衣摆。兆阑愕然的瞪大眼,手一松,茶杯掉落在桌子上,厉声怒吼道,“你干什么?!”“哥……对不起,别那么讨厌我……行不行?”兆阑站起身,被人抓住的衣摆扯开,脚边的凳子直接踢到了墙角处,眼中尽是不解与诧异。“谢蔺之!你非要这样吗?!站起来!”谢蔺之不动,仍跪在原地,浑身散发着萎靡的气息。“你爱怎样怎样!我懒得管你!”兆阑气息不稳,黑着脸摔门出去。有的房间浓情蜜意,柳眠锦,梁允骁。厚实的被子遮盖下,柳眠锦被人剥光了衣服,平躺在榻上,被人搂着细腰压着亲吻。梁允骁大手摁着对方两只细胳膊,钳制住柳眠锦挣扎的动作,唇瓣厮磨,呼吸交缠,难解难分。“唔……殿下……”“嘘,不动你,再亲一下。”有的房间剑拔弩张,比如,罗岳,承桑岚。承桑岚上前一步,直接掀了罗岳好不容易铺好的地铺。罗岳怒而瞪着对方,转眼,却被人扛在肩上扔到了床上。“啊唔……”承桑岚毫不客气,直接将人丢下去,好在床上被子厚实,摔的不疼。“你干嘛?!”罗岳一头栽倒在床上,脑袋晕乎。“本殿的命令,不容人违抗。”承桑岚立在榻边,视线居高临下。罗岳愤恨,跪坐在里间,气的脸鼓的圆圆的。承桑岚看的好笑,脱掉鞋子,长腿一伸,躺到床上,合眼睡觉。一挥手,屋子里的烛灯灭了。徒留罗岳孤零零的在黑暗里坐着。夜半时分。兆阑在外吹着冷风,屋里的人跪在地上等了一会儿,才起来找人。“阑哥,睡会儿吧?我去其他房间,不勉强你。”谢蔺之说完,期待着兆阑的反应,但后者只是点点头,看都没多看一眼,回身开门进屋,重重的关上了门。谢蔺之喉咙哽涩,却毫无办法,无声的在房间门口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