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个贱人,你知道我家什么背景,老子弄死你!”
裴映抿了抿嘴,他神经紧张,有点反应过度。
所以他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施斐然:“你希望方哲穿一整套不合身的西装回家吗?”
接着,他扶住玻璃墙借力,慢腾腾站起来。
半蹲下来,面对仍在吼叫无意义脏话的方哲,抬手用方哲手机对准方哲的脸。
警察。
他已经想好安置方哲的地方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想杀我?!你最好别让我出去,我他妈找人轮了施斐然然后弄死你!”
问题就是,裴映太知道方家以前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裴映问。
门外站着两个中年民警,民警身后还有几个身穿工作服的物业人员。
他掏出方哲的手机,很好,不是指纹解锁。
方哲手撑地坐起来,没有马上留意到站在侧方的他,眼睛一直绕着这栋完全开放式的房子来回环顾。
施斐然睡眠质量不好。
——方哲这个跋扈的纨绔,果然把他的一个小失误理解错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玻璃柜里传出的哼哼声。
方哲还在喊。
他有一位饲养毒蛇的朋友,为毒蛇定制了一个看起来像封顶淋浴间的钢化玻璃柜。
他猜测和他冷战的施斐然不会回家,不过需要确认一下。
“叮铃——”
方哲坐在玻璃柜中,突然开始手撑地拼命地往后爬,撕扯着声带吼起来:“你推我!你他妈敢推我……”
方哲蓦地转过头,看见他,一双眼睛骤然瞪到最大。
“去洗个澡,”施斐然说,“找件裴映的衣服给你穿。”
方哲额头的伤口比他想的好很多,血已经凝固了,应该不需要缝合。
方哲像金庸里被点穴了一般,一动不动。
——面容解锁,手机当即发出解锁成功的提示音。
四十分钟后,方哲大字型被扔进玻璃柜。
等待方哲消气,然后跟方哲讲道理并不现实,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一旦方家发现方哲失踪,很快就会调动全部人脉寻找方哲,这只会让一切变得更麻烦。
方哲喊声过于激烈,他不得不走出门,到门外去打这通电话。
门铃在这时响了一声。
方哲不骂人了,原本睁大到极限的眼皮似乎又撑大了些:“你……干什么?”
方哲视线迟钝地移动着,移到施斐然脸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小幅度点了点头。
施斐然提议要给金渐层换个柜子,他得空之后立即办了这件事。
裴映摩挲着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认真考虑方哲的提议,他确实“最好别让方哲出去”。
“你不知道我家以前干什么的吧?你死到临头了敢动我!”
他清了清嗓。
透过有隔音作用的门,一句音量颇小的话传进屋:“开门!警察!”
方家在这座城市盘踞多年,黑社会起家,严打时也没有倒台,甚至比施家还高出一个量级。
所以,玻璃柜现在正摆在桃源里的新房里。
打到,ok?”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被冰雪裹上空旷的回声。
完成独角戏表演,裴映迅速上车,扫码付费,保持五十迈车速行驶向桃源里。
所以他不介意方哲喊。
裴映擦掉险些流进眼睛的汗,打算去洗个澡。
“对
“我说的简单一点。”裴映说,“我打算翻一翻你的手机,找到可用信息,把你的死亡时间推后两天。”
后来那只毒蛇把自己毒死了,他的朋友很伤心,裴映欣然表示愿意帮忙处理那个玻璃柜。
水管不会发出声音。
十几秒之后,这个人忽然张开嘴发出被剥皮般的嚎叫。
但他感觉自己见证了人类能发出的最大分贝,要不是场景不合适,他想给方哲申请一个吉尼斯记录。
越拖延越可疑。
裴映非常满意他和施斐然的这栋房子。
看。
裴映还没反应过来,敲门声骤然密集响起。
方哲光着身体,他几分钟前脱掉的衣服已经沾上了呕吐物。
现在他急着给施斐然打个电话。
手扣找出湿巾,擦了擦方哲的额头,裴映再次开口:“叫你不要喝这么多酒,站都站不稳。”
裴映点了下头:“惊讶的表情,倒是很适合你。”
楼上楼下的空调也不会开始工作发出噪音或者滴水到他们家阳台。
裴映怕有小孩在楼上蹦,买下的不是这一间房,而是这一整栋楼。
裴映看了看地上铺开的防水布,径直走向房门,伸手拉开防盗门。
百分百吻合了裴映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