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说什么梦话呢,要发神经别来找我啊!”虎杖悠仁想把窗户关上,但是宿傩趴在那里,他犹豫了两秒是宿傩的头硬还是学校的窗户硬,不得不放弃了关窗户的行为。
宿傩突然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窗台上磕,虎杖悠仁一时没有防备被他狠狠砸了一下,顿时感觉头晕眼花什么也看不清了,脑袋痛的要死,他的手指掐着宿傩的手腕,指甲扎进他的肉里刮出一片血痕。
“干什么!”血好像流进虎杖悠仁眼睛里了,眼睛里酸酸涩涩又热乎乎的,眨了眨眼就感觉视线里全是红色,他快要看不清宿傩了。
宿傩冷着脸随意松开他的头发,他也松开了刮过宿傩胳膊上肉的手,宿傩转身就走,虎杖悠仁也懒得搭理他。
跑去洗脸的时候被顺平看到了,他努力抠着指甲里抠不出来的肉沫笑着跟顺平搭话,被他生拉硬拽着捞到了医务室里。
虎杖悠仁一向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好意,更加不太会拒绝顺平的要求,老实说,顺平看起来还是笑着的时候比较顺眼。
虎杖悠仁包扎完也不太想动,就躲在医务室的床上睡觉,只是突然被五条前辈逮了个正着,他掀开虎杖悠仁被子的前一秒还在笑,看到虎杖悠仁后墨镜后面的眼睛立马就看起来很有攻击性,虎杖嘟嘟囔囔把被子扯了回来。
“五条前辈,掀别人被子好过分啊。”他把被子拉到嘴巴那里说。
五条前辈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随便摸了摸,虎杖悠仁总觉得他像是在摸狗一样,不过他还挺喜欢摸摸头的,所有他没有反抗乖乖被五条悟揉头发。
回家等了很久宿傩也没有回来,虎杖悠仁见怪不怪地自己收拾收拾吃了饭,对着宿傩仅剩的良心让虎杖悠仁好歹给他留了点饭菜,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家的。
他们的爷爷是个顽固的老头子,经常会跟宿傩吵起来,反正宿傩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到最后还是要靠虎杖悠仁去哄,他每次去的时候爷爷都要叹口气说,“悠仁,你要好好看着宿傩。”
虎杖悠仁一直看着他,从小看他看到大,看到虎杖悠仁每次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都会反射性想吐,虎杖悠仁很讨厌他,讨厌到恨不得他们不是双生子,他们不是先后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没有从小交缠着长大。
可那句话像一个咒语深深的刻在虎杖悠仁的骨头上,像一条长满尖刺的藤蔓深深扎根进他的身体里,借着他的血肉滋养长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宿傩……你在干什么?”虎杖悠仁听见他自己颤抖的声音,宿傩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他的拳头还在一下下砸在他身下那个整个脸都被血糊着看不清脸的人身上。
十二月十三日凌晨三点,虎杖悠仁由于实在不能放心出来找人了,他在一条小巷找到了压着人打的宿傩,他身边横七倒八的全是昏迷中的人,虎杖悠仁强硬地把宿傩带回了家,打了救护车的电话看那些人被抬上担架才往回走。
宿傩一路上都是满脸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还掏出手机回了条短讯,他的手指骨节上还沾着血,虎杖悠仁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沉进了深海,无论他们俩互相打多狠都没有出现过的感觉。
爷爷的话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回响,我得看着他。虎杖悠仁想。
他感觉喉咙干涩发痒,吞了口口水,回到家的宿傩看起来更烦躁了,他洗了澡出来就把虎杖悠仁压在木地板上,他们像两头野兽一样撕咬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宿傩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虎杖悠仁感觉到自己的血流进宿傩的嘴巴,被他囫囵吞咽下去,他咬的狠,虎杖悠仁吃痛自然不会放过他。
宿傩的被虎杖悠仁一圈打到胃,他的胃部疼痛到痉挛,他的瞳孔像只野兽一样兴奋地收缩,嘴巴用的力气更大,虎杖悠仁总觉得那块肉差点被他咬下来。
宿傩终于肯松开嘴的时候,虎杖悠仁因为疼痛而全身冷汗,宿傩洗完澡后没有擦头发,头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了他一背,浸湿了他的家居衫。
还有几滴落在了虎杖悠仁的脸上,被宿傩轻柔地抹去,虎杖悠仁看着他的双生子牙齿染血,红棕色的瞳孔兴奋到颤抖,他轻柔地把手覆盖上他的脖子说,“你喜欢谁?不是我是谁?”
虎杖悠仁被掐着脖子,被宿傩咬过的脖子疼到撕裂,他呼吸不上来,剧烈地喘息了两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宿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他睁开眼跟他对视,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的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爷爷的声音与宿傩的声音,他们疯狂尖叫着,让他好好看着他的双生子。
他的,他的,他的,他的双生子,他的罪孽,他的恶欲,他的肮脏。
他的手握住了宿傩掐着他的手腕,宿傩松了力度,他深呼吸了几下,感觉鼻腔喉咙里全是血腥味,他沙哑着嗓音说,“我一直在看着你。”
虎杖悠仁说。
宿傩松开了手,他施施然站起身瞥了他一眼,转身打着哈欠进了房间。
虎杖悠仁瘫在地上喘气,他深呼吸,感觉鼻腔酸涩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