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乞间微微抬起眼,发觉贵妃目色也很是慈柔地垂顾着她,一时寻着希望似的,倾身连连叩起头来。
毓儿乖顺地点点头,轻轻“摁”了一声,便倾下身扑在贵妃怀里,含泣嘤咛道:“婉娘娘,我怕……”贵妃轻柔地抚了抚她脑后,指尖缓缓梳理着她微微散垂的几绺青丝,安抚一番才松开,温蔼却认真地凝看着毓儿的眼睛,问了一句:
到了时辰,两个小宫女滴水檐下一东一西,各自乖乖地剥了裙子,露着光屁股,伏在青石板上,两边檐下的宫灯投下一缕暖光,正照着两个光不溜秋的屁股。小鸳生得细长高挑,做事勤快,屁股生得并不圆润,肉不多,却白净得可怜;小荷略矮小些,小屁股圆滚滚地撅着,很是敦实,初来乍到,背地里没少挨姑姑的藤条,圜丘下窝里还亘这这几日棰楚的紫痕。
听贵妃这一声唤,毓儿恍恍惚惚地走过去,醒过神来时,已坐在榻边,明灯柔柔暖暖地照着她有些惨淡的脸色,宫人们早退下了,婉贵妃握着她的手,柔声问她:
“吓着了?手心里这么多汗……”
“来人!”
夹着啪啪的板声,紧实地抽打着,毓儿数着数,心更突突地跳起来。
对面的小鸳就没有这般幸运,平常挨少了打,这回现得明明白白,几下儿就遭不住,扭着翻着要躲闪,一板子都逃不脱,反教小太监摁得愈紧,不多时屁股尖儿就紫胀起来,薄屁股击之无浪,十个大板抽破了皮,裂口颗颗渗着小血珠,一抽血一冒,沁在竹板上,刺着肉,小鸳绷不住哇地一声尖着惨声儿哭叫起来:
“我不生气。”贵妃拂开泪水沾在毓儿腮边的一缕碎发,顿了顿,眼光温宁如水,深深而顾,平声静气地,“本宫说了,你今晚上要挨板子。”
毓儿点头如捣蒜,连连道:“我听!毓儿都听娘娘的……”她几乎抽泣着低下头:“婉娘娘,您别同妾置气……”
二十下竹板打完,小鸳肉嫩些,已然皮开肉绽,哭得声嘶力竭,鬓角被汗水濡湿,沾在煞白的脸上,虚脱了似的伏在青砖上,翘着紫透了斑斑渗血的屁股,长一声儿短一声儿地嗳唷着。小荷的状况略好些,圆乎乎的屁股肿得变了形状,洇了些青紫疙瘩,好在没破皮,也疼得瑟瑟地直吸冷气。歇是不容歇的,不等嬷嬷进殿去报讯,两个小宫女各自被拖将起来,并排跪着,撅起光屁股对着正殿砰砰叩了三记响头,与主子谢了恩,跪正了等发落。
毓儿也随后进了殿,见婉贵妃仍在观书,不便打搅,只听掌事姑姑沉声吩咐说:
贵妃倚在榻上瞧书,视线不离卷页,口里已淡淡地下了命令,按理说,从前都是嬷嬷太监唱数,这活儿怎么着也不该轮着嫔妃,毓儿面露惊诧,脸色刷地一下就红了,觉出是对自己的惩罚,也不敢多问,轻轻“嗳”了一声作为应答,便出来殿门,怔怔地在廊间站着,那水桶浸着的一双竹板子仍在那儿,岿然不动,那不是给宫女们挨的板子,毓儿知道自己只怕凶多吉少了。
毓儿睁圆了眼,小声啜泣着跪下来,肩背轻瑟着仿佛身子已经知觉了痛:“求娘娘饶了妾……妾不敢了今后不这样儿了……”
日不同,贵妃原本赴宴要用的新衫上压了个褶儿,迫不得已临时换了旧衣,贵妃当时便蹙了蹙眉,女官当即吩咐下去,两个掌衣物的小宫女今夜里跑不了,都要挨打。
婉贵妃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毓儿低低抽泣,下人赶来,候在帘外待命。贵妃默了半日,才轻轻地掰开毓儿颤抖的双手,声极柔缓地吐出一息,说道:“毓
宫女挨板子,用的是两尺长的一寸宽的松木板子,窄细头儿,打得疼,小人不知耻,只畏痛,打奴才就是要疼,最好便是这种刺剌剌的锐痛。小太监两头摁,执刑的太监挥起竹板子使出全力照着臀尖儿狠狠这么一砸,两个小宫女高耸着屁股这么一哆嗦,毓儿就得唱一声数。太监虽去了势,终究是个男人模样,想着教太监摸身子,六只眼盯着看光了两爿屁股,若是过会子贵妃也这么处分自个儿,臊也臊死了,毓儿的声儿也不由巍巍颤了起来。
“你往后听不听我的话?”
婉贵妃一声令下,毓儿乍闻胆寒,一头乍进贵妃怀里,双手环搂,哭道:“婉娘娘,给妾留些儿颜面罢……”
嬷嬷下去办了,毓儿想起小鸳血糊糊的屁股,不知如何再禁杖责,心像坠在冰窖里一样说不出的难过。
“毓儿,你去替我数着。”
“饶命啊——啊啊主子……疼啊……奴婢不敢了——啊啊啊——”
“小鸳出声儿扰了主子,发还掖庭杖二十,做苦役,明儿再调个人来;小荷仍回下房里,许她休养一夜,不准给药,往后接着当差。”
噼啦噼啦,一下儿两下儿,小荷的屁股粉嘟嘟地涨起两道肿痕,肉皮儿颤颤悠悠的,板子一扯一拖仿佛要揭下她的肉来,她只将小腰儿顺去扭呀扭呀的,虽挨得艰难,到底忍耐得住,十几板子打上身,两团结实的白肉教笞得通红,透熟的桃子似的,尖尖地高肿着,满头大汗,紧咬了牙关愣没出一声。
“毓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