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闻笛说,“我只是想听这句话而已。”作者有话说:明天请假,停更一天~ 要一个骄傲的人看清他自己的嘴脸收到房子的噩耗之后,闻笛在艰难的选择里打了几天转,忽然灵光一闪:不是还有老同学在北京吗?据他不到两公里的蒋南泽打了个喷嚏。在校园霸凌事件里,闻笛自称“有自媒体的朋友”,倒不是随口一说。回国后,也许是找工作受挫,想转换心情,蒋南泽在各大媒体开设了账号,勤奋更新科普视频和段子,还经常直播。因为话题有趣,人好看,又是两国顶尖学府的高材生,粉丝数量增长惊人,迅速成为了科普区新秀。不管他是否有志于此,能认真做视频,意味着他已经从情绪低谷爬了起来,闻笛对此很是欣慰。欣慰的同时,他认为,既然老朋友忙事业了,家里需要有个人改善居住环境,自己吃苦耐劳,正是室友兼后勤的不二人选。然而蒋南泽一开门,闻笛听到了泡沫破碎的声音。杂乱的衣物、颓废的主人,一箱箱垃圾食品都不见了。地板光洁,家具整齐,角落里还摆放着喂食器和猫窝……猫窝?一只暹罗从卧室踱步出来,伸了个懒腰。蒋南泽一把捞起来,挠了挠下巴:“我们家挖煤工来了。”闻笛张着嘴巴愣了半天,最后只能伸出手,摸了摸猫。春寒料峭,暖气已停,蒋南泽却穿着一件露肩的马甲,两条胳膊光溜溜地露在外面,闻笛不知道这是什么新chao搭配,好在人撑住了。蒋南泽坐在沙发跟前的地毯上,瘫软下来。猫从他怀里跳出来,竖起尾巴,高傲地走了。闻笛警惕地走过来,坐在侧面,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最近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问?”“你房间能住人了,这不正常。”“好伤心啊,我们家有新成员了,收拾一下不行吗?”蒋南泽拿起一包薯片丢给他,“倒是你,我还没问你新婚生活怎么样呢。”过年他们线上聊天,闻笛顺带给他讲了拉斯维加斯的闪婚,蒋南泽发了十几个震惊的表情包,让闻笛感到意外。他已经给前男友透底了,按说高中同学圈应该传的满城风雨了才对。结果蒋南泽说压根没人知道,还嘲笑他幼稚:“本来是他甩的你,这消息一爆,像是你给他带的绿帽子,他才不会干这种丢面子的事。”当时闻笛觉得,老朋友应该有瓜共享,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告诉他了,否则也不必接受七姑八姨形式的婚后感采访。闻笛盘起腿,敷衍地说:“还行,还行。”然后决定把话题拐到对自己有利的部分:“不说这个了,我要找你商量一件正经事。”他阐述了住宿问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朋友,就像看着身披圣光的救世主。然后蒋南泽残忍地、冷漠地,一口回绝:“不行。”“我可以帮你照顾猫,”闻笛说,“我还可以帮你剪视频。”
蒋南泽挑起眉:“你会剪视频?”“之前老刘开了个自媒体账号,我剪辑、后期、粉丝群管理都搞过。”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蒋南泽居然对他的多才多艺不为所动。“你跟你老公住不就好了?”他说,“就在对门,行李都不用怎么搬。”闻笛隐隐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他一边无意识地拿起桌上的薯片,一边在脑中探索别扭的来源。是因为于静怡说过吗?忽的,他灵光一闪,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目光直直地射向蒋南泽。“怎么了?”蒋南泽不自在地挪动身子。“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邻居?”蒋南泽沉默了两秒,疑惑地问:“你没有告诉我吗?”“我没有,”闻笛把薯片放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我从来没说他住在对门。”蒋南泽目光飘开,望向灯罩里虫子的尸体。闻笛看着他装傻充愣的表情,突然想起了某些事。准确地说,是某些巧合。边城和自己在中关村的同一家日料店偶遇。边城和自己在酒店里和前男友偶遇。自己在实习的学校和边城弟弟偶遇——这地方就是蒋南泽介绍的。现在想想,上半年的偶遇确实太多了点。闻笛又记起了一件事。蒋南泽在五年前见过边城,但同学聚会那天,他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闻笛站了起来,走到蒋南泽面前,弯下腰,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我邻居的?”他质问道。蒋南泽不自在地挠了挠鼻子:“比你早一点吧。”“早多少?”“半年多?”“那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闻笛抓住他的肩膀,“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闻笛上学期一边跟他骂邻居,一边对教授犯花痴,感情他知道这俩人是同一个?“等会儿,”闻笛觉得事情可能更严重一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结婚的?”“嗯……”蒋南泽的目光躲躲闪闪,“比知道是邻居再早一点。”闻笛窒息了。所以蒋南泽早就知道全部真相。那站在他的角度,这几个月自己是在干什么?失忆症患者一边痛骂一边倒追结婚五年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