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装三个月,何故不信任我,何故不认为我喜欢他,至少不认为我会一直喜欢他,那么在他问出“你喜欢我吗”的那一天……他们像普通告白的恋人那样确认开始交往的那一天……何故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答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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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闭嘴!闭嘴!
宋居寒猛地惊醒,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悲鸣:神啊,神啊,我不该这么贪心,我不该奢求回到十年前,只要七年前就好,或者再晚几年也好,或者只要让我回到两个月前的那个下午也好。我不会索求更多,只要回到何故遭遇绑架的那一天就够了,甚至可以让我只回到他已经被绑架的那个晚上,我会追上去,我会干掉那群绑匪,哪怕他们人多势众我死在了那里,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死去真是这世上最完美的死法了……不,那样一来我爸恐怕会让何故很不好过,还是得早几个小时。所以神啊,请像半年前那样眷顾我吧,给我一个挽回这一切的机会,即使错过了过去的十年,未来我会让何故度过再也不必受苦的一生。
那么在那之前呢?不止是刚交往的时候,更早以前呢?七年前何故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半年前何故告诉他之所以一直不说喜欢是因为那样会被他嘲笑玩不起……何故喜欢了他那么久的那六年里是怎么看他的?是怎么生活的?他每一次在何故面前与旁人温存,每一次嫌弃何故“沉闷”“无趣”“不如其他炮友会讨人欢心”,何故是怎么想的?他真的不在意吗?他可能不在意吗?
“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无趣我还留着你吗?因为你干净,这是你唯一的优势,跟别人做我都得带套,跟你不用。”
闭嘴!你直接说不希望何故和别人上床不然你会吃醋不就行了吗!你这傻逼!
何故疑惑地看着厨房台子上的一坨不明物体:“这是什么?”虽然看不明白成果,但周围一片狼藉和明显刚使用完还没清洗的烤箱、搅拌机、裱花袋和空气中浓郁的甜腻气息倒是可以推理出来:“居寒,你开始学烘焙了吗?”
宋居寒用力捶着地板,手骨剧震鲜血淋漓才勉强将自己从记忆的漩涡里勉强拉扯出来。
宋居寒在心里骂自己:芝士蛋糕这四个字说得这么小声干什么,生怕何故听到了想起那一晚的事儿生气是吗?大胆点!宋居寒!要有负荆请罪的觉悟!“你,你先尝一点试试,虽然卖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只要我对何故好,把以往那些烂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拎出来道歉,何故要是被提起这些事儿生气了想打我就任他打,直到他不计较了,是不是就挽回了?可是何故已经死了,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再也没有……
宋居寒跑到卫生间里吐了一场,他告诉自己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至少不一直是,后来的何故不是也越来越有情调了吗?在他们作为恋人的那短短不到半年里,他对于何故的低落情绪也并非没有察觉,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好他,放低架子和他温柔小意,结果也是卓有成效,他能明显感觉到何故越来越“活”,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不像是还能随时离开的样子。
宋居寒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蜷缩在地哀嚎出声,可喉咙里的哀鸣并没有阻碍那些歹毒的记忆如泉水一样涌出,灌满目所能及的空间将他淹没其中。
即使宋居寒再不愿意细想下去,也不得不冒出一个绝望的念头:在他与何故相处的这七年里,何故真正信任他、依恋他、将他视为可靠的恋人、从他这里得到喜悦和幸福的时日……只有死前那短短不到两个月。
对了,时间倒流,回到半年多以前的那一场演唱会,回到何故生日的那一晚,回到他与何故还有冯铮那混蛋都在的那场酒局……不,不够!他要回到七年前,对何故说是的,我们是在交往,是在谈恋爱,你没有误会什么,是我这个混蛋昏了头了……还是不够!最好是回到十年前,他与何故恰好被老师安排合作翻译歌词的那个下午,不过这时候何故已经高三了不能太影响他,那平日里稍微见见面就好等他高考完了再告白……
不知是否存在的神没有回应他。
就好像随时准备抽身离开。
“成天板着张死人脸做给谁看?我还不如去找刚收的那个,床技也差但好歹知道摆个笑脸。”
宋居寒:“对……芝士蛋糕。”
开什么玩笑!何故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然后何故就死了。
何故死后。执行者和操刀人都收拾完了,宋居寒这才是终于能够真正地放下心来,享受生活,以及将那个时间线里他曾经下定决心一旦回溯后一定要做的事情挨个完成任务。
比如现在。
这个问题很轻易就能得到答案,即使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感驱使宋居寒试图停止思考,他也不得不回忆起刚开始交往时的一点一滴:就像小松生日会之前的那段时日一样,何故很少会笑。仍会包容他,但并不会给出很多反应,无论是好的坏的。对他的行为十分平静,少有波动,就好像……就好像……
“昨天那个模特身材好得不得了……你健身也勤快点,腰都不够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