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在旁人眼中看来,江悦茗是跑得太喘而上气不接下气,但只有她自己跟始终留意她的王谅颉晓得,她是因为与意中人搭上话而紧张得有些结巴。
「阿谅,不好意思啊,既然是好朋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掰!」
「刘嘉轩,你这根本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站得腿很酸,对吧?你可以去坐旁边的大石头,面积大坐起来b较舒服。」
「去你的!小心我抓你的脸去按摩木棉树喔!」
表面上他们依旧一如往常地笑闹着,江悦茗也因此结识这两个大男孩,但那一晚,她应当早已了然於心,谁是她的心上人,而谁又只能当她的青衫之交。这层t认实在让王谅颉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但当时的他不甘心就此放弃,依然可悲地挣扎了一段时间。
「我要将军罗!」江悦茗一边x1着豆浆,一边移动她指下的兵。
兵临城下,王谅颉看上去倒还是从容,「没那麽容易,我溜!」
「你能溜去哪?你的士象马pa0都被我歼灭殆尽了,还是乖乖地认输投降吧。」
「还早咧!你没看到我还有一只车和三只卒吗?等着看我绝地大反攻。」
「呵呵,真是本日最好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让你一子不剩地清盘罗?」
「你有本事就试试看呀!」
「是你说的噢!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手下留情。」
互撂狠话也是下棋对弈的一种心理战术,对他们俩来说,甚至是整个过程中最有趣的一部份,最终的输赢倒是其次了。
事实上,王谅颉的棋艺仍旧有着相当大的进步空间,因为他其实是从大一加入棋艺社才开始接触象棋、五子棋和西洋棋等等棋类;在此之前,他只会下最简单的跳棋而已。
所以当时刚入社的大一新生们轮流自我介绍,学长姐都对这位勇气可嘉到爆表的新手初学者感到惊讶,又觉得他有趣得很,纷纷想收他为徒,想试试自己究竟可以将这块璞玉磨到何等境界当然也是想趁机合情合理地狠电这小子,好增长每局必胜的虚荣心。
不过,王谅颉的资质倒是不错,入社不过一学期,他的程度便已大幅提升,从最初的每局必定惨败,到一步步让对手惨胜,最後甚至可以勉强和程度不错的高手社员下成平手,可谓进步神速,令人不敢小瞧。
虽然截至目前为止,他的胜率依旧维持低迷,但大夥儿都喜欢找他练手,甚至在下一届新生入社大会时,学长姐还拿他这门外汉作例子,大大地鼓舞了小大一的信心。
「将军!」你追我跑十来分钟後,江悦茗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将他的剩卒和将歼灭殆尽,如她先前所言地清盘了。
「啧!你下棋真不厚道!」王谅颉用手抹了下脸,装模作样地哎喊一声。
「兵不厌诈,这是战争。」经过一轮痛快淋漓的相互厮杀,江悦茗感觉舒畅许多,脸上重新扬起令人看了暖洋洋的笑容。
一个人下棋的风格可以反映出他的x格,这句话确实说得一点都不错。相较於刘嘉轩那样弯弯绕绕,审慎布局,最後一举收网时再将敌手杀个片甲不留,令人气呕不已,王谅颉的棋路是直来直往地向前奔冲,与他下棋总是相当过瘾,纵然随着他的功力进步,她输棋的次数也渐渐变多,但他依旧是她最佳棋友的不二人选。
正因江悦茗喜欢找他对弈,长期彼此交手下来,他在下棋时有没有刻意放水、是否有意留一手,她自然心里有数。
今天,他又让了自己好几着呢??江悦茗忍不住心想,身边有个人愿意对自己这麽好,她真的很幸运。
只是,为什麽这个人偏偏不是她最在意的那一个?思及此,她又是一阵伤感。
「小茗,这到底是今年第几次了?你这样吃乾抹净让我很难看欸!」
「我也记不清楚了,是第十六次还是第十七次?」江悦茗一边收拾棋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谁叫你要负隅顽抗?早点投降,哪还用得着走到这一步?」
「呿!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投降这个字眼。顶多下次再向你挑战,卷土重来不算什麽!」
「呵呵呵,难怪学长姐那麽喜欢你,你那gu傻子才有的乐观好像永远也磨不完,正是可以毫不留情痛宰一顿的neng咖。」
「喂喂喂!不是我在讲,就算这是事实好了,你有必要当着本人在下我的面说得这麽清楚明白吗?我也会很受伤的欸!」
「喔,那真对不起噢!」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敷衍我,真是超没诚意的道歉。」
「哈哈哈!被你听出来了吗?」
「我说嘛,你就是要这样笑才对,这才是我认知中的江悦茗应该有的样子,愁眉苦脸的难看si了。」
「阿谅,有些话我只对你说,因为也只有你听得懂。」江悦茗饮入最後一口豆浆,却仍抿咬着x1管,方才轻松愉快的笑容昙花一现地消褪了,幽幽地吐出心中的郁闷:「你是一路看着我跟嘉轩走过来的,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