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了句我要回来了。但要寄给阿振的简讯我却迟迟寄不出去,因为不知道该说些甚麽,既不想用几句简单的话就带过,但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最後还是决定不寄了,真正重要的自己的心情,我想当面的,好好的跟阿振表达清楚。
最後,我只打了通电话给母亲。
「回来就好。」母亲只说了这麽一句,却让我听了之後,好想立刻飞奔回家。
原定的三个月的假期结束之後,我把该交代的工作,跟出版社和图书馆两方都交代完毕,多等待一个礼拜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後,我就辞去了图书馆的工作,出国了。至今一年的时间里,都在各个国家东奔西跑。几乎没有任何目的的,不带任何期望的,也不是以享受渡假为目标,而是更接近修行一般的,与自己相处的一段旅程。
这一年里,几乎没有跟过去的朋友联络,大部分的时间里,关上手机和网路,只连络必要的事情。在一个地方停留久一点的时候,就看书、写字、寄几封明信片,交代一下最近的情况。几乎是把自己给b到了孤绝的地步。但唯有到了这样的程度,我才第一次,至今快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何谓自己,何谓自由。
为了这个无所追寻的放逐旅程,我最对不起的,除了被我花到几乎要破产的银行帐户外,就是我的母亲。
仔细想想,这该是多麽的不孝啊,父亲过世不到半年,就抛下独自守在老家的母亲,跑到国外四处乱飞,长长处於失联的状态,ga0失踪找不到人。
但当我略带犹豫的跟母亲提起我的决定时,母亲听完後只是安静地说了,如果你觉得重要的话,那就去吧。不带任何负担的去。
从以前到现在,我的家人总是给了我最完整的支持。
尽管我常常对此不知不觉,但不论父亲还是母亲,都以他们自己的方式,表现了他们对我的教育,并且,都对我的人生留下了深深的影响。
一阵晃动中,火车与铁轨摩擦,发出了刹车的声音。车到站了。
到家了。
我下了车,走上改建後的月台,与我上次来的时候相b,没有多大改变。一楼的商场有几家店已经不一样了,原先除了停车格之外一无所有的站前广场,正在盖着一个像是钟楼的雕像,顶端挂着巨大的时钟,时钟尚未开始走动。
跟我一起下车的乘客很少,三三两两的人下了车,月台上稀稀疏疏的,我短暂的站立着,等着周围的人群鱼贯的从收票口离开。
我站在月台上,俯瞰着这个小镇。
从我求学时代开始,就与我的生活密不可分的小镇。
火车站附近,是邻近地区最热闹的商圈,虽然说是商圈,但那也不过代表着终於有书店、大型超市、还有几家餐厅罢了,但对於我们这些乡下小孩来说,也足够瞎混一阵,打发时间了。
当然,那麽多年过去了,这里也改变很多。
开了越来越多的店,建设越来越完整,交通方便多了,逐渐的繁华起来。
但还是可以感受的到,过去这里所拥有的,一种令我怀念的氛围。并未完全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跟着改变消失。
就这麽看了一会儿之後,我走下月台,在站前广场随手招了辆计程车。
坐了进去之後,跟司机说了要去的地址,不是我家,而是我现在,最想第一个大达的地方。看起来豪爽又亲切的司机大哥可能是看我一个人,忍不住问我。
「小姊,你一个人来玩喔?你是背包客喔?那家民宿,很有名馁。」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之後,脸上很自然的,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不是喔,我是本地人喔。」
「这样喔,原来是同乡。」司机大哥听了之後jg神就来了。
「这次回来是来找人喔。」
「对啊,我来找人的。」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了起来,原来是小慧。
「舒舒!!!你回来怎麽不早说!!!!」小慧好令人怀念的,高了八度的声音破空而出,我看到连前座的司机大哥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手,车子稍微不稳的晃了一下。
「你不要激动,我这不是说了吗。」我试着以淡定回应。
「你再这样激动,我怕我是要出车祸了。」
小慧在电话那头又呱呱叫起来,我伴摀住耳朵,但心底其实很温暖。
当初我辞职离开,哭最惨的,就是小慧。
一开始还哇哇叫的哭个不停,si活不肯让我走,但听了我解释完之後,还帮我跟馆长一起解释,只是说要记得带纪念品回来给她。
滔滔续续的说了好大一长串,小慧最後终於问了。
「那你现在人在哪啊?」
我也以非常简洁有力的方式回应了。
「我现在要去追我的男人。」
对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舒舒,我ai你。上吧,去撂倒他。」
「我又不是要去伤害人家。」我吐槽,跟小慧道别之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