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我完全失去意识之前,耳边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嗓音。
微眯的双眼骨碌碌的流转,我的视线就这麽落在窗外。
他,说了甚麽?
应该没有下毒才对。也是,对方凭什麽要无故对我下毒呢?
转头,那双金榛se的双眼戒备地望向对方,金发的男人像是要放松我紧绷的情绪一般,眉宇间有着深g0u的男人露出了并不自然的笑容,用单眼直直望向我,嘴角边浮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回家吧!我的§※○?●」
及腰的长发俐落的紮了一根低马尾,坚挺的鼻梁,细薄的唇瓣,标准的西方脸孔上,数条暗红se的疤痕从紧闭的右眼爬过,左眼则是美丽的祖母绿se,身上穿着奇异的异国服装,像是中世纪的穿着一样,身材不算魁武,但是小有肌r0u。
似乎是漏掉了什麽关键字,但铺天盖地而来的压抑感已经将我的意志给击碎,我就这麽在一名陌生的男子怀里沉沉地、深深地睡去。
男人扶住我的肩头,帮我乔了个好姿势,再拿枕头垫
斜yan自我的左侧照s过来,因为木制窗框与倾角的关系,那道暖yan无法沾染我的身t半分,而是俐落地打在我右侧的白se床单上,让我的世界与光明划出了一道界线,并且诉说着我的格格不入。
当男子轻巧的将手里的木制水盆放在床头柜上後,拖了一张在不远处的木椅过来时,那木头摩擦着地面发出的沙沙声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笑着耸了耸肩,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
我的焦距却落在了那双直盯着我看的双眼上,不知怎麽地,那双盯着我看的漆黑的深邃眼眸让我感觉到一阵心碎,心房狠狠的揪紧,接着像是受到冲击一般,我感觉头一重,便沉沉的睡去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拿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拉回理智。
似乎是想到了昏迷之前的记忆,我倒ch0u一口气的抚0着应该要带伤的腹部,没想到除去膛了个大洞的伤口之外,就连爬满上头的狰狞,也一并消失殆尽,腹部只剩下光滑的平坦。
视界是模糊的一片,脑袋也传来了不适的沉重感,唯一能够顺利活动的便是四肢的指节,但仍旧不慎灵活,身t像是待机了许久,灵魂就像是搭不上边一般,与我的所有关节脱节。
虽然这样的想着,但不信任的视线依旧飘向了身侧的金发男子,男子脸上非但没有任何一丝的气恼,他平稳的视线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多疑的小猫。
但为何在看见一名陌生人为了我这番奔波,内心的心湖还是不自觉的被搅弄了一翻,难道过去的经验在我心中留下的伤疤还不够刻骨吗?我难道还要再一再的错下去吗?
明明不该碰触,不该为此欣喜的,我不过是个过客,短暂的狂欢之後就得走回黑暗,独自走回那个角落;曲终人散,没有谁不会离开。
我沉下了眼,抿了抿乾涩的嘴唇,转头看向窗外,只能看见的是映照在yan光之下数以万计的绿叶,时不时有几只彩蝶飞过,牠们并没有久留,成群的飞舞於光明之中,嬉闹快活的很。
深x1了一大口气,并且憋着,双手捧着纯白的毛巾,快速在脸上胡乱的擦拭一翻,当毛巾离开我的脸庞时,我才将憋着的那一口气给缓缓的吐露出来。
我艰难移动的身子,想要将身躯固定在舒适的位置时,捧着杯水的男人进来了。将水杯顺势一放,可以预见那杯底发出闷声的水杯中的水已经溢出了一大半。
我到底睡了多久?我是不是si了?受了如此严重的伤的我不该是被送进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吗?这里是哪里?
那名男子如果不是不常与人相处,就是个社交白痴,看着他一副紧张的模样活像是我是欺负他的坏人一般,虽然不到无法动弹,但我确实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病人。
我发楞地看着窗外,或许是难得的闲暇氛围让我始终绷着的神经有了半刻的松懈,就在我走神的时候,老旧门板开启所发出的唧嘎声响,门板後头走进了一位和我一样留着一头金se长发的中年男子。
我颤魏魏地接过了男人递来的毛巾,神经兮兮地嗅了一下上头的气味,除了长年放置在木材边缘而沾染上的气味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怪味。
我带着戒备的半眯着眼看着眼前向我递来毛巾的男人,无非是想从他的眼里看清他的目的,但除了不慎自然的笑靥之外,在他的眼里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端疑,甚至对方在面对我的时候还带着一丁点的小心翼翼。
「我来帮你。」
「能够给我杯水吗?」从我破碎的喉咙里发出了难听的嗓音,男人只是忙着点头,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外,应该是去给我打水喝吧!
但愿我也能像他们那样。
「梳洗一下吧!稀饭等等就熬好了。」并且向我递来了他刚才拧好的毛巾。
况且真正该感到戒备的应该是我才对,才刚受了重伤,又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不要说我了,是人都会感到紧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