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再看bang球了,当台湾bang坛的焦点从三级bang球转到成bang和职bang後,他已经不再看bang球了,可是等他不看bang球时,他的儿子却开始看了,不只看,还去打了,上了大学每天只想着打球。父亲不赞成儿子打球,就算只是业余的乙组也不赞成,是年纪一到就想离开bang球了?还是当电视机的画面由黑白转为彩se之後,他那「北华兴,南美和」的时代的野球记忆埋葬在黑白的记忆中了?或者是因为当回忆填满青春岁月後就不需要再补充,所以他再也不看bang球了?
自动解散,多麽让人痛心疾首的四个字。而且这一切还是发生在王建民刚在美国大联盟拿下了历史x的十九胜,以及台湾的中华队刚拿下史上第一面亚运金牌後,照理说会再次激起台湾人的bang球热啊,可是为什麽,为什麽用当bang球人用bang球为台湾写历史得到结果,却是一个无声无息的消失!这只刚替台湾拿下金牌的成bang队里面,上至总教练叶志仙,下至阵中球员中有五位都是华兴毕业的,这群华兴人拿着历史x的冠军奖牌想回母校,母校给他们的答覆却是「改天再来」,未开的校门好像要跟这群华兴人断绝关系,「改天再来」这四个字怎麽看都像是「不用再来」了。
「北华兴,南美和」,是啊,「北华兴,南美和」!那个年代两大bang球豪门!那是这些学校身上的胎记,大家都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胎记才记得他们,他们的胎记为老球迷们创造了多少不规则弹跳的青春?可是对七、八年级生而言,这两个名字却非常地陌生,遥远的像是上一代的事情。父亲的吃惊,带有着那麽些失落,怎麽可能?会有人不知道华兴这个这所学校?华兴哪!那所系着他们年轻岁月的情感的学校啊!
是因为年代的关系吗?在父亲那一辈的bang球记忆中,徐生明和李居明还是台南巨人的小选手,而在我有bang球记忆时,他们两个,一个已经是味全龙的总教练,另一个是兄弟象队的jg神指标。父亲他们那一辈的黑白记忆,似乎已经是断裂在历史中的年代了。
那由金钱写成的黑se告白让九九年亚锦赛时看起来更加悲壮,汉城的天空充满肃杀之气,可是父亲不解,蔡仲南大战松坂大辅有b许金木大战麦克林登来得jg彩吗?冯胜贤关键失误後有哭得像七虎队的侯德正那麽地凄惨吗?电视上的画面已经由黑白转成彩se,可是郭源治站在投手丘上对着南韩的打者看起来为什麽那麽地廉颇老矣?七虎之一的林华韦却已经是场边的总教练。父亲不解,他用黑白的回忆对照着现在这段彩se的画面,他没有兴趣,他和我看起来像是各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他还停留在红叶和台中金龙,还停留在嘉义七虎和台南巨人,还停留在「北华兴,南美和」,还停留在断裂的黑白记忆里。
一个早已断裂在黑白se彩的记忆年代,我们怎麽可能仅仅透过白纸黑字就能明了四、五年级生的黑白青春?我没法t会当七虎败在尼加拉瓜的左投巴兹的手上时,全台湾一起痛哭流涕的哀恸;我也没法领悟到巨人队的许金木被麦克林登打全垒打时,全台湾的气压都急速地上升到什麽地步;我更没办法知道继少bang时代後,接收这几批战将的学校开创了「北华兴,南美和」的时代,一个青少bang和青bang,三冠王的时代。
我只知道父亲再也不关心bang球。在我开始看球後,台湾bang球的大环境恶化的很严重,球场上乌云一层一层的密布,球场上任何一个失误或一记失投都可能是为了球场外面组头的赌盘,或者是黑道寄来的信封里装了恐吓意味浓厚的子弹,bang球的一切不再真实。想起这个年代,想起球员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检调单位带走,身上象徵尊严的球衣换成了囚衣,好多职bang球迷唏嘘不已,我也是。但父亲完全不关心。
我不知道。
身为四、五年级生的父亲甚至绝口不提bang球了。新起的豪强球队他一个也叫不出口,他没听过西苑和台中高农,也不
也许是吧,华兴和美和连两年都打不进八强,华兴甚至已经要自动解散球队。篮球再兴,bang球华兴,两个都「兴」字的学校都要把学校完全转型成为贵族学校,光荣的传统和历史在他们眼中似乎不重要。经诸多校友多方奔走、呼吁,得到的华兴校方回答却是如此地冰冷:「华兴bang球队阶段x任务完成,以後华兴不必再背负bang球的责任,华兴bang球明年球队将会自动解散。」三十六年的光荣历史就这样蓦然而止,连宣布都不必了----自动解散!
武汉,这是多麽诡异的事情啊!两个不同年代的bang球记忆,连颜se都是一个黑白一个彩se。可是为什麽黑白的回忆里画面虽然有许多错误但却缤纷,而那彩se的记忆的背景却有着大量的空白?
华兴人黯然了,他们瞬间成了没有籍贯的学生,他们捧着奖牌茫茫然地在yan明山下徘徊,他们失去了根。同时,四、五年级生的黑白青春也跟着失去了根,台湾的青bang竟然可以断层的那麽迅速,从现实一路断到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