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认真地再想一下。「yan光带来热气,让人感觉暖和,这是一种美。yan光照亮了世界上每一个y暗的角落,放出光明,这也是一种美……」
「大概是那天yan光很美,而你也很美,让我迷失了方向吧!」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我ga0错了」这种话,只好胡诌一番。
她突然掉下泪来,不过却马上用手擦掉了。她就这麽含着泪水,不想被人发现。
我点点头,然後看看她,期望她能再多说一些。
春天,风和日丽的周末,微风徐徐吹来,穿着短袖的衣服,让yan光直接接触到皮肤,温温的,也暖暖的,适合和朋友一起郊游踏青。我和她约好到美术馆,一起做美术老师给的「马雅文化展-艺术赏析」的作业。我记得上星期还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马雅文化展是在科博馆,结果我ga0错了,原来是在美术馆。
「嗯。」我答应她。
我走向她,然後把她的手抓过来,用力地握着,然後,我又伸出另一只手,捏一捏她的脸。「这就是存在吧!」我说:「也许在那个时候,不管如何,你应该抱一抱那位自闭症的朋友。」
我有一个可以想念的人,而也会有一个会想念我的人。这样,就成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了。
我觉得有点不安,闪过她直视我的眼神。「熊!」我把在不远处趴着休息的熊叫过来我的身边,搔一下他的肚子,0一0他的头,熊舒服地闭上眼睛。
「yan光哪里美了呢?」她走在我的前面,惬意地散着步,随意地看着四周的景se,有点刻意,却又不经意地问我。
这时小孟突然站起来,抱紧我。「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不要忘记我好吗?」她说。
她转向我,然後很不以为然地看着我。
「你现在坐在我的面前,这样就是存在。」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冒出一句话,大概在我的眼里,她已经占据了大部分。
「是不是在他的心中,我已经si去了?」小孟接着说。
「长大後,我才知道他得一种疾病,就是自闭症。後来我听说,他上学後,大家都说他是智障,但我不觉得他是智障。我好久没见到他,上星期我见到他的妈妈,要求阿姨带我去看他,我跟他打招呼,但是他完全没有回应我,当我要走的时候,他也没看我一眼。他是不是忘记我了?我想要带他出去走一走,但是当我一牵起他的手时,他却发出一个奇怪的叫声,反应激烈地把我甩开。」
「说得蛮好的。」她依然带着微笑,毫无做作的自然。「那你说说
「如果我抱着他,那他会想起我吗?」小孟忍住哽咽,轻轻地问我。
我说:「把你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就好啦!我不是特别想知道什麽,我只是看你心事重重,希望帮你分担一些。」
「忘掉是不是就像不存在一样呢?」她追问。
「他忘记我了对不对?」小孟抬起头望着我。
我深x1一口气,张口嘴巴,急忙地想从脑袋里抓出一个答案,但脑海里却混乱着。我往小孟的方向看去,而同时她也转过头,望向远方。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空盒子,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样子。
「让我想想啊!」我看着外面的yan光,该用什麽形容词b较好呢?「白se的yan光没有一丝丝的斑点,这样的纯净就是一种美。」我说。
那时,我记得她用那双几乎快要杀掉我的眼神问我:「为什麽你要带我来科博馆?」
「以前我是他唯一的朋友,虽然他都不说话,不过他会看我,也会让我牵着他四处跑,但现在,他却……」她说:「我什麽事也帮不上,就只能看他默默地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有呢?多说一点嘛!」她带着微笑说着。
「会的。」我说:「因为你就是你啊!那个在小时候会陪他玩耍的nv孩,不管未来变得如何,那都是一个事实。」
「忘掉和si去是不一样的。」我淡淡地回答,一边抚0着熊的背。
她轻轻抿一下嘴,仰头望一下,才慢慢地说:「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那是个乡下地方。在我还没上学之前,有一个隔壁的阿姨很喜欢带她的小孩来跟我一起玩耍,她也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小孩看待,会带很多零食和玩具给我,她说,她的小孩只愿意跟我玩。我跟他玩扮家家酒,堆积木、造城堡,还有去乡间的草丛里抓昆虫,那个小孩常常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有一次,我教他骑脚踏车,我没有扶好脚踏车让他摔倒了,膝盖流很多血,我害怕得要哭出来了,但是他没有哭,也没有生气。虽然他看起来笨笨的,不过确认识很多昆虫,他会拿他妈妈买给他的一本厚厚的昆虫图监跟我说许多昆虫的奇怪特x。他的妈妈说,她的小孩跟我在一起後,开心许多。後来我要离开外婆家要到台中读幼稚园时,我还记得他的眼神,虽然他没有跟我说再见,也没跟我挥手,但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我不放,一直到我走掉很远,我还记得他的脸一直朝我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