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么大的变故之后,一年、两年,我还能在这里撑多久呢……忙活半辈子,没有房也没有家了,连养老的钱都没赚出来。
“哦,那多谢了。”我嘟嘴。
“现在怎样?”我问。
“所以为了报答,你什么时候想找我做爱都可以哦。”我找了张纸巾擦嘴,慢慢从大理石台面的餐桌这头平移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不过最好是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将彦你还真是……和以前比变了好多呢……”青泽听完,又继续默默地把地砖上的玻璃碎片捡到身旁的塑料袋里。
我抄起茶几上的烟,推开玻璃门,去了露台抽烟。
“我说……那家公司其实不怎么靠谱对吧?”我说。
只有一辆炫酷拉风的跑车,保养贵的要死,偏偏折价率高的离谱,再出手连五折的钱都换不到手里。
“那你为什么回大阪?”我问。
“彦……你少抽点。”青泽板着张脸。
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前同事居然藏龙卧虎的,以及可怜别人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能有现在还想活下去的心态还多亏青泽这位老相识把我带了回来,不然自己离开这里还想着上天台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这里是你家吧?怎么收拾的这么干净,有没有烟?”我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看着青泽过来,在茶几下掏了掏递给我一盒没拆封的。还有一个火机。
青泽点点头,一脸悔意。
“多谢。”我笑。看在烟的份上,我就不纠结他如此暧昧地叫我名字的事了。
真是苦恼。
“我其实再遇到你之后,偷偷跟你去过医院,只是我不知道伯母的变故这么快……”
我在屋子里烦躁地兜了一圈,发现这里被收拾的格外干净。
“你家里有生意啊?”我问。
看着不远处
生生死死,死而复生,就是这样让人摇摆不定呢。
人生……
“抱歉什么?”我一头雾水。
“没事吧?”青泽放下手里的叉子。
“哦?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我问他。
“你没必要抱歉,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不算,你能带我回来,没让我烧死在那个不见人影的鬼地方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嗯,有贸易公司。”青泽老实回答。
我终于有闲心问下这位慷慨的屋主人的事了。
“看现在的样子只能麻烦你了。”我说。
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免费的,就算按正价付,自己面前这家伙也完全付得起啊。
青泽说,“以前的你,被问什么都会脸红,就算被亲也是一副不忍拒绝别人的可怜样子,绝对说不出现在这样的话,哪像现在……”
热呼呼的东西下肚,我的心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大概是之前抱着必死的心情早就跌到谷底,现在在这里被食物填满,又调侃了面前这个老实的家伙一道,还挺有意思的,居然让我觉得此刻活下去也挺好的。
“其实现在看到将彦你在大阪,我就无比庆幸自己当时这个决定。虽然听起来我像个跟踪狂对吧,其实当时回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家里这边要我回来帮忙的。”
和我那个乱七八糟堆得跟垃圾站似的出租屋一点都不一样。
我一下子被粥给烫到了。顿时知道他右手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以及所在这间面积不小能看见市区cbd的落地窗大平层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想说你去晚了?”我问。
“诶,听起来有够厉害。”我说。
我摇摇头。
那我还真不如死皮赖脸在这里多呆几天呢,直到我想自尽的消极想法从脑海里消失之前。
“这么有侵略性。”青泽给了这样的答案,我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想不想吃点东西?我煮点粥给你行吗?”青泽蹲在茶几另一边抬头问我。
“我……”我一只手指竖在青泽的嘴唇上让他闭嘴。
不知道是不是青泽这家伙自己收拾的,如果是,还真想麻烦他帮自己处理一下那个乱的像狗窝的地方。
我说,“也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是吗……这样的答案我喜欢,毕竟人吗,总要现实一点,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花期看起来长一点,毕竟我现在已经三十六岁,衰老这种东西可不会由着我的性子来,只能依靠成熟之类的标签吸引二十几岁没什么认知的小姑娘,或是吸引一些只喜欢搞我这年纪的男客人……而且年轻的新面孔每天都会出现,说我不焦虑也是不可能的。”
“诶?是啊……不过也还能忍受。”青泽说。
大概是早不记得之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才会对这种问句都感到好奇。
果然这家伙捡我回来不是巧遇啊……
“将彦,我真的很抱歉。”青泽突然放下餐具道。
么想。”青泽认认真真抹地时停下来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