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余宫侍打压时的愤懑,伺候她笔墨被其余良人刁难还有,被她救下的那个花灯节上,城内暖色绵延、映在她眼底的花灯;每个伺候笔墨的夜晚,偷看她批阅奏折的侧脸;第一次爬上她的床时,那惊慌生涩的推拒。那时他说,斯玉不敢妄求爱欲,只盼您怜我。话说得多了,便连他自己都差点骗过去。他求爱、求欲,他恨不得她身旁只有他一个人,恨不得将这后宫的男子全都杖毙。他要得太多、太多了。低低喟叹,青年唇角笑意浅浅。孩子,到底是该有个孩子了。裘荀生虽说推了君后那儿的请安,可午膳一过,还是跑到了延珍宫来。他穿着新赏的衣衫,头顶的簪子也换了样式,辛言忱粗略一瞧,便知晓那并非他赠的,想来和衣衫一样也是陛下赐的了。那金簪由层层叠叠的金丝垒成,中间门簇着一颗红玛瑙,并非辛言忱对徐玉修赏赐的首饰一一知晓,只是那般质地的簪子,并非辛府拿得出手的罢了。少年纵然换了身行头,仍是那般笑容,他端起杯茶,意思意思地喝了口便放下,显然并不喜欢那苦涩的滋味。辛言忱原以为他会与自己讲起昨晚,哪知裘荀生却问起了今日的请安。“辛哥哥,今日请安时可有人提起我”辛言忱便想起了林侧君,沿着林侧君,他又想起那叫了三次水。还未察觉,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到了裘荀生身上。天气渐暖,宫中赐的便是春衫,那浅色春衫将少年的身形勾勒得极为纤长轻盈,没什么刺绣、挑花的工艺,丝织的春衫轻薄而随性,倒也中和了几分艳色,显出几分贵气。可裘荀生并不习惯这娇贵的料子,坐在椅子上既想随性些,又担心弄坏、弄皱了这新赐的衣衫,便格外不自在。他蹙着眉,左右伸了伸脖子,肩膀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干脆端起那茶一饮而尽。辛言忱恰好看去,少年仰起头时,那布着星星点点红痕的脖颈,便落入他的眼底。他的手一颤,那微烫的茶水便将手烫出一块红点。见状辛言忱微微蹙眉,也顾不得别的,便担忧地看向裘荀生。哪知少年竟丝毫没有异样,那苦涩的茶水似乎让他安静许多,还笑着夸道“还是辛哥哥了解我,担忧我烫着,特意准备了凉茶。”若换个人,这话倒像是挖苦了,讽刺故意拿凉茶待客,可说话的那人是裘荀生,他便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只是,昨日裘荀生过来时,茶水已经端上许久,自是凉的。可今日茶水奉上不久,怎会是凉的目光落在微微心虚、目光刻意落在地上的冬鱼身上,辛言忱便明白了原委。他没说什么,只是笑道“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忧你的身子罢了。”裘荀生撇了撇嘴,无语极了“辛哥哥你莫要安慰我。”“想也知道,那些人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是拈酸吃醋之语罢了。”说到这,他又高兴起来,既是拈酸吃醋,便是羡慕他得了盛宠。想起那温柔的陛下,他又安静下来,倒有些不大像他的性子了。辛言忱素来善于察言观色,他想,约莫是昨夜叫了三次水,荀生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进宫前,徐玉修倒的确给他备了些温养身子的方子,只是到底比不过宫中御医,若贸然拿出来,若出了事倒也麻烦。辛言忱怀着微微的歉疚,便也沉默着陪在一旁。少年安静了许久,待到辛言忱杯里的茶水也逐渐变凉,方才惊醒。他似是极为不好意思,却又看着辛言忱,低低叹道。“辛哥哥,你可曾记得,选秀那日我曾问过你,陛下是个怎样的人”不需要辛言忱回话,他便自言自语道“如今想来,陛下是个极好的人。”辛言忱低声附和一句“自是如此。”在这宫中,谁能说陛下不好裘荀生没有注意到自己辛哥哥的情绪,他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选秀结束那日,辛哥哥也和他说过一句话,他说,你该记得,你想要的是什么。那时裘荀生茫然无措,只慌慌张张地辩解,陛下是宫中最大的官,他想吃吃喝喝也得将她哄好。似乎那样说,他想要的便只是最简单的吃食,似乎那样他就成了一个没有野心、纯粹的人。可裘荀生知道,不是。那时他嘴里说的是吃食,心底想的全是她的面容。他想要的是一直是她的垂怜。从选秀那日,遥遥望见她对他轻笑开始,便一直如此。裘荀生离开后,下人们上来收拾茶水,辛言忱却未曾动弹。他平静道“跪下。”冬鱼的手便是一颤,他手中捧着裘荀生刚用过的茶杯,茶水已尽,空余一些残渣。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内没来由的突兀。秋鱼去送人了,屋内另一个是春鱼,他想在主子面前多刷些脸面,便也时常凑在一旁,哪怕做不了什么重要的活计。辛言忱一声令下,冬鱼还没反应,春鱼倒是先跪下了。他哆哆嗦嗦道“奴、奴才有罪。”磕头却是有点下不去手的,他还没明白自己哪里有罪呢。辛言忱掠过他的身影,直直的看向冬鱼,重复了一遍“跪下。”春鱼一愣,方才知晓犯错的并非自己,看着缓缓在身旁跪下的冬鱼,便是自己还跪着,心底却舒缓不少,还有了看好戏的心思。辛言忱问道“你可知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冬鱼却蓦的抬起头,眼圈都红了“奴才没错”辛言忱微怔,冬鱼却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奴才只是奴才,按理说不该僭越,可既然我成了延珍宫的奴才,心底就该向着主子您”“那臻才,臻公子,明明是您的好兄弟,您一路走来,给他赠衣、赠首饰,还教导他为人处世、琴棋书画,就连昨天的御花园偶遇都是您的机会更别提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