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到底该怎么和这家伙相处啊……
【我们曾活过而今却垂死】
要下雨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天空,逐渐变暗的天色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卡卡瓦夏认真地望向她,眼睛里漂亮的色彩在阳光下变得更加艳丽,朝着托帕弯起眼睛,“卡卡瓦夏会陪着大姐姐的!”
亮色转深的眸子惊讶的微微放大,这风——这风!
无形的淤泥逐渐埋没他的胸腔。
那手法和撸猫真没什么不同。
她怀里的东西随着转身而消失,紧接着是整片裸露沙石的荒野,幻境如同上一次分崩离析般被白光充斥。但诡异的是…只有砂金周围的空间依旧不变。
现在那个油腔滑调满肚子黑水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砂金依旧沉默着,跟在步伐轻快的姐姐身后,甚至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从扑满状态里脱出,视角成了年幼的卡卡瓦夏。
午夜梦回的记忆在他耳边哀嚎,哪怕他真的如姐姐吩咐的那般不曾回头,那空白的画面也能滋生恐惧与悔恨,填充在无数个相同的……声声尖笑中。
…算了,还是先离开幻境再说。
所以…你不停下吗?
她下意识回头去找那只翠绿色的扑满,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空旷的吓人——卡卡瓦夏和姐姐都不见了,只有翠绿色的扑满恢复了人形。
在又一次帮卡卡瓦夏和姐姐同商贩砍价后,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为第二天的祭典做准备时,一阵不同于往常的风吹起托帕的短发。
砂金:“……”
……
所以,这就是那位【主宰】的计谋吗?
等等——时间的流速为什么突然间加快了?
“大姐姐不要难过喔。”
走在前面的托帕猛然间停住脚步。
托帕:“!!!”
但她确实又在喃喃着另一只扑满的名字。
他想起上一个长达六个小时的黑夜——因为夜里的温度越来越凉,翠绿色的扑满不得不和同事再次共享一床被子。
是的,托帕虽然抱着他,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一只手还熟练地在他身上乱摸——!
姐姐朝他弯起眼睛,“我的卡卡瓦夏,又要长大一岁啦。”
而上个黑夜里,他被睡熟的托帕习惯性的搂进了怀里,光荣的当了一晚上…账账的替身。
幻境骤然间发生改变,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各自不同的想法中,一人一扑满又渡过了几个越来越长的黑夜,这期间又帮着卡卡瓦夏和姐姐搬了一次家。
砂金若有所感的一回头…果不其然看到托帕正在揉卡卡瓦夏。
【呐喊和哭号】
让他再身临其境的体验一次噩梦?
托帕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感。
【那一度活着的如今死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反问。
砂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天能在托帕总监的怀里当替身。
那边的翠绿色扑满突然打了个喷嚏。
“砂金?”
【在岩石间的受难后】
——你不停下吗?
抱着东西的姐姐突然转身,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她的掌心被风吹的又干又皱,却一如既往的温暖,轻柔。
托帕伸手摸摸卡卡瓦夏的脑袋,拉着小朋友坐到自己身边,懒得去看那只睁眼就围着姐姐打转的翠绿色扑满,“嗯,不用管他…”
…要下雨了。
。”
那潜藏在心底的每个角落,叫嚣着尖叫着要停下的声音在肆意疯长——停下、停下!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为什么还要向前走?!
“明天就是【卡卡瓦】之日了,也是你的生日。”
砂金机械的、麻木的、甚至艰难的向前迈步,仿佛他所行进的不是孤零零的荒野,而是某种泥潭或沼泽。
第二天是【卡卡瓦】之日。
趁着罪魁祸首稍微放松胳膊的时候,一夜没睡的翠绿色的扑满匆忙逃走,独自待在不远处的地方吹风。
只要停下的话,一切就能改变的吧?
天——谁能想到小时候的砂金居然是个绝世小天使!?
那么现在…到底为什么不停下呢?
他们的容貌和双眸都过分绚丽,以至于要顶着狂风与黄沙,在荒野与悬崖绝壁间精通生活之道。
【监狱、宫殿和春雷】
茨冈尼亚的干旱远比纸面上的两个字来得凶猛,托帕每次跟着姐姐在荒芜的地表上,艰难寻找今日路过的商队时,都能更刻骨的感受到,埃维金人生存环境的残酷。
她抬眼看向头顶肉眼可见着翻滚的阴云,日月在低垂的天幕中飞快的完成一轮交替。
怎么回事?
清凉的、居然还带着些许潮湿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