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陈因坐把刚刚在路上顺路买的半边西瓜递给他,“难不成要我跟她说你社恐,不敢见人?”
“可以吗?”陈因坐笑了。
在他洗过澡的水蒸气里,陈因坐念着他的名字,第一次发泄出自己。
“不可以。”他恼羞成怒的挖了一大勺塞进陈因坐嘴里,“给你吃给你吃!”
“又不是不给你,干嘛搞得这么…寒酸,”他嘟囔道,“你怎么不干脆尝我嘴里的算了。”
“才没有。你坏得很。”
“好看吗——”他站起来,像一朵洁白的花。
“好看。我给你捂捂,”陈因坐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把手掌放在裸露的后腰上,手心温度滚烫,手掌下的皮肤轻轻战栗,“你腰好细,末末。”
“你这…”这是干什么,林青末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
“帮我拿个快递好不好?”
“是很幸运。”
细的,作用是把那窄而薄的腰束起来。
“我感觉后腰凉凉的。”林青末站到镜子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我帮你系吧。”陈因坐接过那两段细带,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淡红的果肉和汁水染得他唇色殷红,张嘴是隐隐露出白而整齐的牙齿。陈因坐发现他吃东西喜欢咬勺子,吃一口就要咬着发会呆。
“我妈小时候骗我说吃西瓜子肚子里长西瓜,”陈因坐一边去洗手一边回忆道,“不吐西瓜籽我就感觉很别扭。”
他用手比划,“量一下。”
他把手掌体贴地搁到他唇边。
学校便利店没有无籽的西瓜,他虽然挑了个看起来籽少的,但是还是有一些。
“不用了,谢谢。”
他喜欢女装这事在陈因坐那里完全不是秘密,这却是他的找个借口给他换宿舍,放在自己的地盘上,整日看着。
“那还是算了。”林青末吐槽说,“本来就是你答应约的她见面,又不是我发的。”
“陪我看这个电影呗——”
确实是很细,完全的盈盈一握。两只手的虎口抄着他的腰,手指便能够在前面交叠。
“唔,甜。”
看他乐陈因坐也笑,“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这么好呢。”
“谢谢。”
陈因坐看着他嘴角的一点汁水,伸手抹去了,他把那节指腹纳入嘴里,点评道:
从一只生人勿近的金吉拉养成爱闹人的英短,个中努力不必多言。而他自己,却从游刃有余,变成小心翼翼。
陈因坐对自己拿他手机回信息的问题闭口不提,只是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让人送到男生宿舍楼下吧,那多没绅士风度。”
“可能因为伞是我的,加上有人愿意给他跑腿吧。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咽下他喂的这口西瓜,陈因坐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好甜”。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吴阑时鼓起勇气问最困惑的问题。
“尝尝味。”
想要什么就要去争,这是他从小被教导的行事风格。
夏日里的冰西瓜使生命甜美,在味蕾上绽开,口感冰凉而丰盈。
“你还有这么傻的时候,”林青末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很聪明呢。”
他吐了两颗籽出来,突然有点惊奇地问林青末,“你不吐西瓜籽吗?”
“如果我有一头长发就好了,”他把图片框在脖子以下的画面,镜中人的身材已经相当完美,就是发型和衣服的风格不甚相配。他状似不在意的说,“我要不要买顶假发?”
“拍个照嘛,”他主意很多,“上次没拍。”
林青末本来也有些意动,既然他提了也就顺水推舟,也没注意陈因坐递过来的不是自己的手机。
不用再验证什么了,观赏、触碰、拥有…欲望像一张无边的网。
陈因坐喉结滚动了一下,问道,“甜吗?”
陈因坐确实善于交际,本来是得意于自己与人日益亲近的关系,午夜梦回中却开始高频次地出现他洗完澡穿着短裤露出的雪白的长腿、犯懒求人的仰视的眼神、还有脱衣服时振翅欲飞的蝴蝶骨…
“确实。”
林青末撅撅嘴,舀了一勺西瓜,对他的风度不置可否。
“你就是这么跟人家说的——”林青末低头捂脸。
这不太属于一般程度的照顾嘞,林青末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架不住他实在执着,大有不接到不罢休的架势,低头吐了一次就赶紧把他的手推开了。
里面已经有了两颗黑褐色的瓜子,孤零零地躺在宽大的掌心。
“哪里坏?我对你还不够好,小没良心的。”
“男生也会玩得这么好,好幸运。”
“不想去垃圾桶旁边。”林青末咬着勺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吐我手上,我去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