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片刻后才有丫鬟打起了珠帘,请她入内。“臣妇恭请殿下金安!”花颜不敢抬头,入内只瞥见有一人坐在上方,急忙下跪行礼。“抬起头来。”花涟月喝口水润了喉打量跪下的女子,待她抬了头,那是一张春日里最娇俏的芙蓉面,她有一时怔愣,这个孩子曾在她腹中待过,她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起来吧!”不知过了多久,花颜后背都汗shi了,长公主才叫她起身,让赐座。只是问她幼时如何,不过一柱香,长公主便又疾咳起来,丫鬟请了她回来。这一趟的赴约,花颜更加一头雾水,不过崔盛泽托了人送信回来,信上说长公主有可能是拉拢新任官员,让她不必慌张,公主问,能答就答,不能就称不知。是真的花锦睡到隔日快晌午才醒来, 她做了一个绮丽的梦,梦里陈亦安像个小媳妇一样任她蹂躏。看到还剩下半壶的酒在桌上,那不是在做梦。陈亦安不会以为自己借着酒醉调戏他吧, 果然酒会误人, 不过他上次醉酒也亲她, 她昨夜还了回去, 两平,也不算欺负他。出去了才发现师父和谢随出去了, 陈亦安今日得去上任,还好等晚上才回,不然看见多别扭。没过多久谢随就回来了,他绘声绘色的讲述在公主府依誮的所见所闻, 花锦听得好羡慕。不过起不来是因为昨夜醉酒, 她可不敢说,只道是自己身子不舒服,谢随让师父给她把脉,她一边转身就逃一边说不用。走得急撞进一个怀抱, 熟悉的味道花锦不用抬头望也知道是谁。“怎么了?跑得这么急?”陈亦安今日满脑子都是她昨夜娇媚的模样, 想了她一日,见到人了问了这一句却后退一步。那些绮丽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定格, 他越不去想越是生动的在脑海中展现。“你怎么这么快回来?”花锦冷不丁他出现,也红了脸, 不敢抬头去看他, 不然能看见陈亦安和她一样红的脸。“嗯, 今日无事, 戚前辈回来了么?”他出门时在门口遇到了他们,说起花锦仍在睡叫不起, 他不敢应话。第二日花锦自动请缨要去帮师父送药材,戚存墨开了药浴的方子,所需药材剂量大,这才要谢随和她一起背去。这次花锦拍着胸脯让她去就好,谢随昨日辛苦了,今日轮到他休息。
跟着戚存墨熟门熟路的进了公主府,谢随果然没有欺骗她,皇亲贵胄的府邸真不是民间富贵可比。花锦待在公主门口,戚存墨自己进去把脉,让她别到处乱跑。她可不敢,知道这个长公主谁惹怒了她是要掉脑袋的,她还不想早早去见神仙。她百无聊赖左右张望,不知一旁过来的一个老妪暗中打量她许久。“你?你?”温嬷嬷忍不住靠近一看,惊讶得跌坐在地。“老夫人你怎么了没事吧?”花锦很是疑惑,进了这个公主府,他们看她的神情都是很奇怪,她脸上长东西了?扶了老人家起来后她还偷偷用袖子擦了下脸,生怕脸上有脏东西。“你是何人家的姑娘,今年几岁了?”温嬷嬷这一跌忘了身上的疼,生怕眼前看见的姑娘是自己在做梦,紧紧抓住她不松手。“我是和我师父一起来给公主送药的。”花锦急忙解释,她这次乖乖在原地等师父,可没有惹事,是这个老人家自己跌倒的。“你是戚存墨的徒弟?那花颜?”温嬷嬷大惊,她一直弄错了?当年两个孩子差不多大,可是公主的女儿当时已有三个月,许是早产瘦弱,和刚出生的另外一个女婴看起来一般大,她便一直当公主生下的应当是大徒弟。可是眼前的这位姑娘,不必解释,看她说话神情,不能说和公主殿下十成相似也有七八分,只是这个姑娘多了几分娇憨,没有公主那以身俱来举手投足的贵气逼人。“温嬷嬷怎么了?”刘承载远远听见这边有哭声,走过来。“花锦你怎会在此?”看清眼前人,刘承载比温嬷嬷更惊讶,公主病情加重,他急忙回京,也没心思再去寻花锦。“是你!”花锦看清刘承载,陈亦安曾经说过他是公主义子,会在这公主府倒不奇怪。她光顾着听谢随要来公主府长见识,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了,就算记得,还只当他在青州城的南风馆中与蓁蓁卿卿我我。“公主询问为何喧哗?”公主房中一丫鬟出来。“花锦你又惹事了?”戚存墨一听动静眼皮跳个不停,一有事总是和花锦脱不开关系,他长叹一口气,和公主禀明可能是自己那个顽徒,这才先出来。花涟月还不曾在他脸上看见这种无可奈何的神情,也有些好奇,叫人宣这个戚存墨口中的顽徒相见。刘承载还想静悄悄将人送出去,公主发话,不敢动其他心思。“待会见了公主不要多话!”戚存墨出来后也一时不知是因为何事,公主那边要见花锦。他知道花锦与她相似,不知道她会不会以为他故意养了一个肖似她的徒弟,不过想想也觉得自己多想了,那时的花锦一小团哪里看得出长得像谁,也就是这几年抽条般的长开了才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