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之也发现自己有点失态,放低声音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这回大家明白了,那个姓林的资深律师感慨地说,顾总监不去当律师是可惜了这幅好口才啊。
江一忙道,“不用,不用,酒店都有出租车服务。”
江一再是冷清的人也不能拒绝鲁蘅三番两次的好意。
“顾总监,你可以说慢点儿。”鲁蘅看四周的头都抬起来看他们这边,不由得提醒一下,当然她注意到除了距离最远的桌尾处的两个人,那个叫赵伟杰的律师还在口若悬河,表情丰富,江一则低着头在纸上写了什么。
林律师发现助手赵伟杰没在身边,四下看看,招手让他过来,顾凯之睨着眼睛看走过来的赵伟杰,鼻子哼了一声,猎yan到这里未免过了。
鲁蘅知道是江一不愿意再待着,何况商场差不多都关门了,看江一也是个随x的人,所以也不强迫,说实话她自己也累。“一一,你等等,让顾总监送你一下吧,他也有事准备回去。”不待江一拒绝,“顾总监,辛苦你,帮我送一下一一,晚上nv孩子安全第一。”
不出所料,顾凯之坐鲁蘅左边,林律师坐右边,鲁蘅虽然年轻,毕竟是代表岳中集团。
江一摇头,“谢谢,有朋友约了。”她找了个很n的借口,一听就是假的,但无妨,只要拒绝就可以。实在是不想多说话,这个环境里出现了顾凯之以后,她的心情就没有轻松过,尽管从早晨到目前他只在被撞的时候说了句“你先走”,很不像之前的痞子流氓样。或许她今天有幸见了他人模狗样的另一面。
吃饭的时候鲁蘅拉了江一一起坐,江一却拒绝坐了菜口的位置,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聚餐,起码的礼仪肯定是要有的,林律师几个人还是要被作为主要人员安排在主办方身边。
菜式是丰盛的,江一早早地停了筷子,一是心里有事,再一个也不大喜欢这些应酬的场合。看大家正各自聊天,再看时间也没多少,鲁蘅想逛商店也不太可能,都快要打烊了,江一有点不耐,良好的修养还是把情绪隐藏了,只是一下一下地捋桌巾。突然听到有人建议不如转战到楼下的酒吧去坐坐。
顾凯之也就笑笑,太多的谦虚他做不来,不是他自负,国内的法庭又不是港片里头戴假发舌战群雄的大律师,让人觉得个个口吐莲花,黑白与是非就在三寸之舌中颠倒或匡正,事实是大多法律案件就是照本宣科,辩论得刀光剑影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要用律师这个职业来称赞他。
心思惹到了声音,顾凯之的音调不知不觉变得高昂,语速也变得越来越快。
两个人在密密的说话,江一说的少,眼睛并没有离开书本,甚至中间还查了几次字典,但是顾凯之就是看不惯那个男子旁若无人的样子。哼,她不是很讨厌男人吗,怎么现在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提议得到大多数的同意,单身的想无论怎样都是过晚上,结婚的想充当一次伪单身也无妨。赵伟杰看见江一,突然说,你不是有朋友约了吗?大家的目光都转到了江一的身上,江一心里烦躁,如果赵伟杰不说话她就悄悄跟鲁蘅说了就走了,这一下她的走倒像是拆台似的,清了清嗓子走到鲁蘅面前,“的确是约了人,晚饭已经爽约,正想怎么过去呢。”
上了红酒,鲁蘅举了杯子站起来,很会说话,说郑主任因临时有事今天赶着坐飞机回去了,过两天再来陪大家,因此这几天的事情就辛苦大家,她年小资历浅,有什么慢待不周到的请大家多多包涵,说着以杯中的酒敬大家。众人自是不敢小觑这位鲁小姐,纷纷应和了。
赵伟杰仍然热情,漂亮nv孩儿矜持是肯定的,又絮絮叨叨问江一翻译的事情。江一面无表情几句话回答几个字。
晚上订了酒店的包间一起吃饭,江一兴趣缺缺,本想拒掉,鲁蘅却先她一步约她吃完饭出去逛逛,说自己最近都没有安排时间血拼,这个季节很多商家和品牌已经开始打折。
顾凯之一直和鲁蘅还有几个人说话,看江一从凉台轻轻地进来,头发不知道什么缘故散开了披着,职业套装形成的端庄g练的印象减了几分,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低头继续讨论,耳朵却敏锐地听到桌尾处方向有人窃窃私语,余光扫到江一身边多了一个男士,普普通通的人,扔到人海里马上就认不出的那种,不过,江一居然冲他笑了一下,尽管是敷衍的笑,他却从没有得到过的。
鲁蘅哪里知道顾凯之和江一之间种种,她只是凭那天麻辣烫的一面觉得这两个人不寻
江一只是碰了碰唇,她一般是不沾酒的。那个赵伟杰坐得离江一不远,冲她举了举杯,江一也示意一下并不多做表示。
思,只不过是看到有漂亮姑娘,说个话解个闷儿罢了。
林律师倒是宽容,把话题扯回主题上,年轻人骄傲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鲁蘅还真怕这个魔王把事情弄糟了,幸好顾凯之也是商场之人,不会有过分的举动。与顾凯之接触的这几次,鲁蘅给他的定义就是魔王,jg于变脸的魔王,可以温柔,可以暴烈,可以严谨,可以嘲讽,短短几天,她已经领略了顾凯之的几副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