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若有似无的情愫从这一刻产生了,原以为可以这样无忧无虑地玩闹下去,玩一辈子,然而一道圣旨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吗?你怎么可以骗我!”
“你要跟皇上圆房了”奶娘若有所思的瞧着那本密封的画册“知道什么是‘圆房’么?”
“包括要我跟他做这样的事,你也不反对?”狠狠一掷,将春宫图掷到地上,缠绵的画面骤然摊开,赤o的躯体像是当头一棒,打断了他的辩解。
“兰,他是我的父皇,没有人敢反对他”未流云想辩解。
可惜,一如以往,他还是找着了。
陵兰冲到院子里,感到一阵恶心,吐呀吐,几乎要把晚膳时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要她跟那副衰老的身躯做那样的事她宁可被凌迟处斩。
他还没有睡,烛光摇曳,像在看书又似在沉思。门上的响动让他一惊,站立起来。
笑容没有继续,因为,这时未流云俯下身吻住了她。
陵兰终于从奶娘哀惋的眼神中发现了不对劲,走过去打开那画册。
过目不忘,却从不肯好好写字,下笔常常如同鬼画符。未流云强迫她跟着自己练字,在碧纱窗下,午后的芭蕉树前。
“奶娘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疼得哭啦?”她扮了个鬼脸,把一疋漂亮的织锦缎子披在身上。
“不玩了!不玩了!”她跺着脚耍赖“再也不跟你玩了!”
他忽然紧紧搂住她,把她抵至墙边深深地吻她。没有往日的温柔,只有无言的霸道带着凄厉的痛,像是道别,又像是一种忏悔。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握着她的手,圈她在怀里,一撇一捺、一点一勾,缓缓地写着,希望可以永远写下去。
在她的生辰之日被封为昭仪,这事皇帝伯伯先前就向她提过了。
那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两人意乱情迷,直吻到不能呼吸才喘息着分开。
此刻,大雨仿佛在未流云心里冲刷着,冲毁了他所有的意志,最后一道防线像一道不堪
“你早就知道?知道这一天意味着什么?”她逼近他,逼他抬起那双不会对她说谎的眼睛。然而他的眼神让她失望,并且刺痛了她。“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那天陵兰回到寝宫,看见桌上摆满奇珍还有一本画册,密封的搁在一旁。这些都是煜皇的赏赐。
她对自己的藏身技巧充满自信,再次玩的时候,故意用了厚实的黑布把他的眼睛绑得密密严严,不透一丝阳光。
“哼,在你左手背上画一片石榴叶,右手背上画一朵栀子花!”写得烦了,她会抗议,把墨水涂在他身上。他只是微微笑,并不反抗。
然而下次,她又忘了自个话继续拉他玩耍。
“云,要我吧,像这样”她指着那画册“我要把初夜给你”不知什么时候,大雨下了,也许是在他们深深拥吻的时候。但过于投入的人,没有听见。
然后,搁下笔,她会要他陪着玩捉迷藏。女孩子的玩意儿,他一个男孩子也不怕丢脸,在宫女太监们惊愕的目光中,跟她东躲西藏,玩得不亦乐乎。
“我知道”他低下眼。
她清晰地记得,那一年的某日,师父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交到她手里,并说他病了,日子不多了,要她买一副棺材,再用剩下的银子到中原见见世面。
“小姐你真的不介意吗?过了这个生日,你就成了兰昭仪了。”
只看了一眼,就愕然阖上——那里边的图,y艳缠绵,惹人脸红心跳。那是一册春宫图。
“我本来就知道呀!有什么介不介意的?”天真的她傻呼呼地笑。
“奶娘你是说我要和皇帝伯伯这样?”她愣愣地问。
“小姐,明儿就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了。”奶娘并没有显露欢乐神情,却反常地落了泪。
“不许让我找不着,我会担心的。”他搂着她在耳边轻轻地说,悬了一个下午的心此刻终于落地。他不知道,那以后还有一次更漫长更折磨人的寻找,花了他整整十六年。
除了有一次,她藏在花丛里各种芬芳混在一块,连蜜蜂都乱了方向。那次,直到夕阳西下她主动爬了出来,他才看见她。
陵兰怀里揣着那册令她感到羞耻的春宫图,朝未流云的寝宫走去。
“你偷看!”她终于不服气了,大吵大嚷“一定是偷看了,否则怎么可能知道?”
“明天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了。”陵兰背对着夜空说,闪电把她的影子映成一片发亮的孤叶。
“我赢了!”陵兰仰头大笑“喂,下辈子我也要用这个方法让你找不着!”
那天晚上,闪电划破长空,风很大,雨就要下了。
“是。”一向多语的奶娘,这回只用了一个字来回答她。
他没有告诉她,之所以每次都能找着她的藏身之地,是因为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香味,所以他从不会迷失目标。
但他总能找到她,无论这古灵精怪的女孩使出怎样的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