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却只是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掌心炽热的体温隔着发丝清晰可辨。
“臭丫头。”他小心地没把妹妹的发髻弄乱,揉完脑袋之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垂首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盒子。
那是一个不大的盒子,外壳简朴,也没有包裹上丝带或者漂亮的纸张,仿佛就是随便从什么地方取过来装了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看到他从里头拿出来的东西时,肖妙却眼睛一亮。
肖驰抖开手中的那块头纱,藕色的纱布上与婚纱极其相似的碎钻和刺绣精美得宛若图画,他将这块纱盖在了妹妹的脑袋上,然后取了两枚夹子,细细别好,整理了一下。
头纱宛若一阵无形的微风划过肖妙的鼻尖,轻轻覆在她的面孔上,比之婚纱配套的那一块更加契合。肖妙怔愣了两秒,神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哥?”
肖驰在镜子里和妹妹对视,手指还在整理头纱的位置,片刻后少见温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肖妙接触到他平静的目光,眼眶里的泪水不知怎么的忽然就下来了,怎么止都止不住。这个臭哥哥,坏哥哥,从小欺负自己,无恶不作,罄竹难书,怎么偏偏就成了她的哥哥!
反身抱住哥哥的腰,第一次没有被嫌弃地推开,肖妙嗅着肖驰身上她嗅了几十年佛香的气味,鼻子一阵阵地发酸:“哥!”
肖驰没说话也没揍她,片刻之后才拍了拍妹妹的后脑,声音里听不出一丝颤动:“差不多得了,我就忍你几秒钟,一会儿妆哭花还得蹭我身上。”
肖妙气哼哼地抹了把眼睛,索性直接朝肖驰外套上一擦。
肖驰冷飕飕的声音宛若死亡预告,冰霜一般吹进肖妙的脖子里:“你是不是想死?”
肖妙松开他补妆,一边抽泣一边神情得意,她就不相信还有几分钟就要出门了肖驰这个大便脸真的敢胆大包天做出什么。
兄妹俩对峙片刻,气氛居然奇异的不紧张。半晌后果然是肖驰败下阵来,满怀不甘地威胁道:“我忍你一天。”
肖妙收了眼泪,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几十年了,她终于在从不间断的战斗中占得了一次上峰。
肖驰在妹妹的笑声中转开头,表情十分不爽,直至一声钟鸣,休息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出门前还很悲伤的肖妈妈一脸严肃地抓着喜袋领着一大帮人一边催促一边进来:“快快快快快抓紧吉时到了肖妙你也别磨磨蹭蹭了赶紧起来!”
门外的喧哗声和音乐声伴随着她们的脚步一并飘入,肖妙立刻紧张起来,在母亲的催促声中提着裙摆从座位上站起,在众人的搀扶下匆匆朝大门走去。
但或许是裙摆太大看不清脚下,又或许是高跟鞋太高重心不稳,走到门口的时候,纵然百般小心,她还是被台阶绊了一下,在惊呼声里朝地面狼狈扑去。
眼看一场无法避免的意外即将来临,她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随即胳膊处突然感受到一股热力,紧接着天旋地转,她已经双脚离地。
还没回过神来的肖妙:“…………唉?”
忙到现在才看到儿子也在场的肖妈妈跟着愣了一下,肖驰颠了颠自己怀里加上婚纱的重量重得跟猪似的妹妹,嫌弃地颠了颠胳膊,开口不耐烦地提醒身边众人:“赶紧来个人帮她理下裙子!”
大伴娘沈甜甜收回自己错愕的眼神,赶忙将肖妙长长的裙摆拢起叫人抱住,前方没了障碍,肖驰便直接迈开脚步朝着会场走去。
肖妙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哥哥抱起,这感觉陌生极了,却又让她感受到难以言表的安心。
家人的气息紧紧缠绕着生命,她抓紧了手中的捧花,由下至上望着哥哥坚毅的面孔,感动如同泉水源源不绝从身体中冒了出来。
肖驰垂眸扫了她一眼,双方对视,肖妙目光闪动,柔柔开口:“哥…………”
没等她将感谢说完,肖驰便一脸嫌弃地打断了她:“重死了,你是猪啊?起码一百八十斤。”
“……………………”如同泉水那样涌出的感动瞬间退潮,肖妙湿润的眼角即刻干燥,哽咽的喉咙也不哽咽了,酸涩的鼻梁也不酸涩了,肖妙眯着眼扫了一圈行走在周围的亲朋,抓着捧花的手空出一只来,隔着衣服狠狠地掐了把哥哥的胸口。
肖驰胳膊一紧,双眼杀气腾腾。
肖妙咬牙切齿地朝他微笑:“去你妈的!”
王子般英俊的哥哥疼爱地抱着公主般美丽的妹妹从走廊尽头缓缓走来,铺天盖地的镁光灯记录下了这一温馨的场面,肖妙站定后,挽住父亲的胳膊。
肖慎行握着女儿细瘦的手掌眼睛都红了,热烈的鼓掌声响了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迈开脚步。
红毯很长,长到以他们缓慢的速度至少要走上好几分钟。红毯又那么短,几分钟之后,他疼宠呵护了几十年的女儿就将正式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壮壮和大院里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在前头当花童,她力气大极了,胳膊一挥,花瓣便被抛得好高好高,而后纷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