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看得一怔,正自愣神之时,那人影已回过身喊道:“鱼姐姐!”
“那﹑你待要如何?”
此话一出,另一人又道:“那自然是选功夫不差,悟性高的!”
此时赵从荣听得,忙回首看了看沈鱼,却见她笑意融融,哪还有半分杀意?
有人要求娶沈鱼之事,赵从荣已从苏玫那处听过。此番见得如此情状,还有甚么不明白?是以他听罢沈鱼说词,便以扰乱军纪之名,命了众人去领罚。
沈鱼听罢,待要开口之际,却忽地闻得外头有人报信。那人掀了帐帘便道:“报长史,外间有人求见……”
然而赵从荣从未见过沈鱼这般神色,心中一惊,问道:“鱼儿,你怎么了?”
众人见沈鱼并不答话,以为她不情愿,其中一个性子鲁莽的,便朝沈鱼道:“你能教他,为什么不能教我们?”
原来赵从荣见时辰到了,沈鱼却未见人,遂出了营账探看情况。只他甫出来便见沈鱼被群汉子围着,心中已是大怒。而众人见得赵从荣亲自来了也不敢造次,当下齐齐噤了声。
指点几句又非拜师传艺,沈鱼原来觉着也无不可。只她想到自己答应过赵从炎得早去早回,当下便有了几分迟疑。然而此时听得这汉子口气不好,沈鱼心中顿感不喜,便道:“我不爱教就不教,哪有为什么?”
赵从荣闻言摇首,“不过做些重活,小惩大戒。”
沈鱼听得,心中稍宽,点了点头便跟着他进了营账。
这人如此说道,自然是想沈鱼教的自己。旁边有人猜得他心思,立时喊道:“这两三人要怎么选?”
“……不是仇人?”
只少年说罢,自然又有人不服。如此你来我往之际,霎时间这群人竟是七嘴八舌﹑争持不下。沈鱼见得,一时颇为头疼。然而就在她想乘乱跑开之际,却忽地听得赵从荣唤她。
赵从荣见沈鱼语毕,便抬了脚向帐外走去,一时间心中大急,却又喊不住沈鱼,便只得从后跟着。沈鱼掀了帐帘,便由那报信之人领路。未几,沈鱼却见得一道青碧身影远远地立着。那人影身形娇小,这般从后看着那纤腰秀项便如弱柳扶风,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姿。
赵从荣见来人是个妙龄女郎,看着和赵星年岁相仿,只道所谓教主一事不过是她同沈鱼开的玩笑。转念又想到这女儿家碰面,他一个长辈在旁待着,倒是教人不自在。是以他与沈鱼辞别,便先行回到帐内。
此时叶婉萝到得沈鱼跟前,便拉了她的手道:“姐姐,自西京一别,你我已多日未见,你近来可好?”
,又把少年身后众人打量了一番。沈鱼来回看了一遍,只见他们都较年长,有些似是已及冠。
这时那少年倒是不乐意了。原来沈鱼只教他一人的,此番争来抢去,竟是选个功夫不弱的,这哪轮得到他头上?
沈鱼闻言一笑,却笑得教赵从荣心底发寒,“那悟真教主是我的仇人。”当日若非吕玄池施袭,沈鱼也不会身受重伤,宋渊更不会剜心炼丹。此后沈鱼每每思及吕玄池,便觉心中恨意翻腾,不能自抑。
那人闻言,却是偷偷瞥了沈鱼一眼方道:“来人是求见沈女郎的。”
沈鱼闻言,顿时只觉心中一紧。然而这时日来生了这许多事,当真千头万绪,纵然要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是以沈鱼一时间并未应她,却反问道:“你怎地这么顽皮,竟说自己是悟真教主?”
“难道不是?”
“这﹑这……沈女郎原来便教我的,这两三人中应当有我。”
叶婉萝听得,哈了一声道:“难道姐姐以为我在开玩笑不成?”
叶婉萝此时得意一笑,“自然不是。教中大势
一二九招亲
“有,来人自称悟真教教主。”
“悟真教主?”赵从荣说着皱了皱眉,问沈鱼,“这教主是甚么来头?”此时他方转脸看向沈鱼,却见她忽尔间竟是脸若寒霜。沈鱼一双凤眼本就极似赵从炎,此番眸中隐有杀意,更与其父肖似。
赵从荣听罢,还道不知是哪来的野汉子觊觎沈鱼,还斗胆登堂入室,他一时心中大怒,又问:“可有报上名讳?”
沈鱼回过神来,敛了杀意,手中却握紧含光剑道:“既然有仇,自然要报仇了。”
赵从荣听那人说话支支吾吾,皱眉道,“外间何人求见?你怎地讲话吞吞吐吐?”
却说这些人当中有些确是眼纔沈鱼的功夫,然而有些却是早前求娶不得,来借故亲近的。后者觉着机会难寻,此番听得沈鱼出言拒绝,却也不退却,兀自厚着脸皮道:“要是女郎不耐烦教我们许多人……不若便教我们其中两﹑三人好了。”
沈鱼闻言,摇首笑道:“是朋友。”
二人入得帐内,沈鱼便把信交予赵从荣。然而此番赵从荣也不急着读信,却同沈鱼道:“鱼儿,以后这信我派人去取便是了,你不必再来军中。”
沈鱼虽不喜那些人作为,但听得“领罚”二字,不禁问道:“叔叔罚得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