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镶了两颗龙眼,满儿不觉呻吟得更大声。“娘子?”“满儿?”金禄与竹承明同时叫,满儿认命地长叹。好吧!只要双方不知道彼此是王,这样应该没关系吧?“介绍就介绍,喏,他叫金禄,是我的夫婿;他叫竹承明,是我亲爹。好了,既然我夫君找来了,女儿拜别,有空我会再来玩的,再见!”说罢,挥挥手绢儿,挽着金禄的手臂便要走人。“娘子!”“满儿!”那两个男人又“很有默契”的同时叫起来,叫得满儿真的开始冒火了。“你们要介绍,我已经介绍了,到底还要怎样嘛?”“女婿才刚到,总该让我们好好聊聊,认识一下吧?”竹承明一本正经地说。聊聊?认识?千万不要,会聊出大祸,认出大难来的!满儿俏脸儿一片愁云惨雾,而金禄纯真的眼眸里是一抹深思的光芒。“娘子,你不愿意让我们聊聊么?”满儿心头一凛,惊觉一时忘了自己的心思有多么容易被这个比鬼还奸诈的家伙看穿,差点露出马脚。“谁说的?没的事、没的事!”冷汗一把把乱挥,她心惊胆战地硬扯出一嘴假笑来掩饰心虚。“我是说、说啊对了,夫君你远道而来一定很累了,来来来,我先带你去休息。没错吧?爹,应该先让他休息吧?对对对,应该先让他休息,麻烦你们晚膳帮我们送进房里来,夫君想要在房里用膳,谢谢!”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走人,话说完,人也不见了。厅内众人呆了半晌,困惑地摇摇头也各自散场,除了竹月莲,自看清金禄容貌的那一瞬间她就呆住了,一脸的惊讶、错愕,还有不知所措。竟然是他!直至大家全走得一个不留,她依然傻在原地。这下子可麻烦了!“娘子,你这身行头可真光鲜啊!”笑眼病安“,金禄兴致盎然地上下打量那个一身白族服饰,自进房门后一直在他面前走过来走过去的女人,顺口提出他的看法,谁知他一出声,那个女人马上定住脚步怒吼过来。“谁叫你来的?”笑容顿失,大眼儿又哭丧起来,嘴角可怜兮兮地朝下掉。“娘子,怎地你还没消火么?”“你”顿住,翻翻白眼,满儿继续焦躁地走过来走过去。金禄歪着脑袋端详她片刻。“娘子,你担心让为夫知道什么吗?”这句话的效果奇佳,他一说,满儿马上踩到自己的脚板差点扑到地上去,金禄一个闪身及时扶住她。“娘子,小心点儿哪!别摔痛了为夫会心疼啊!”满儿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推开他站稳脚,继续踏步。金禄耸耸肩,回座位继续观察她。“那位,娘子,是你亲爹?”脚步又停了,满儿叹了口气,转到他身旁坐下,自行倒了杯茶一口喝干,横臂抹去茶渍,开始说了。“去年,记得吧?你揍了我一顿pi股,我一火大就”从去年说到今年,满儿说了个详详细细,除了不能说的话之外。“所以啦!他确实是亲生我的爹,喏,就这样。”语毕,她起身继续踱步。金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儿也继续跟着她看到右边,再看到左边,又看回右边,再“他是汉人?”“对,他是汉人。”“所以娘子你也是汉人?”“对,我是汉人,跟你不一样的,我是纯种,你是杂种。”金禄蹙眉“这又有啥不好让为夫知道的呢?”他困惑不解地喃喃自语。“委实令人想不透”满儿忽地拔腿冲到他面前来恶狠狠地揪起他的衣襟。“管你透不透,不准再想了,我警告你,你”敲门声蓦起。“三小姐,三姑爷,奴婢送晚膳来了。”满儿咬咬牙,不甚甘心地丢下金禄的衣襟。“进来吧!”一顿晚膳吃得满儿心不在焉、食不下咽,不是用筷子夹汤就是用汤匙舀菜,末了还捧起饭碗来喝饭。膳后,她正准备继续踱步,金禄自后环住她的腰,亲热地贴在她耳际呢喃。“娘子,别踱了,为夫好想你,咱们歇息吧!”于是他们上床歇息了自然,久未见面的恩爱夫妻不可能一上床就睡觉,这也不是金禄的本意,他们理所当然要先用肢体语言来“交谈”一番,缠缠绵绵的诉说彼此的思念,温柔缠蜷地回应对方的深情。事毕,该睡了,但满儿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金禄也没有再问她为什么心烦,只一手枕在脑后,两眼往下瞅着她像颗陀螺一样滚来滚去。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翻身滚到他胸膛上趴着。“夫君。”揪着一颗心,她忐忑不安的低唤,双眸盯住他胸膛上的伤疤不敢抬上去看他。“嗯?”“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亲爹是、是、是”“是什么?”狠狠一咬牙“是前明朱慈烺太子的儿子,而我也是前明皇室的后裔,”她一口气把它说出来,免得又迟迟吐不出口。“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说?”说罢,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停顿了一剎那,旋即揽臂紧紧环住她,沉默了。提着气,她心里七上八下地等待着。她是在赌,既然他肯为她死,这种事对他而言应该不是问题。许久后,金禄终于慢吞吞地开了口。“竹承明朱承明吗?嗯,那我得说你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事儿,尤其是宫里头那一位。”她赢了!可是“这我知道,我自然不会说,我还想忘了这件事呢!但夫君你”咽了口唾沫“你也不会说?”满儿小心翼翼地再问。
“为夫又怎能说?”金禄叹着气。“这事儿一旦坦开来必然会牵扯上娘子你,撇都撇不开。而四哥可是比皇考更痛恨反清活动叛逆组织,他定然不会放过娘子你,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反清复明组织依然不肯死心,前明太子后裔是最好的号召,为夫怎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