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玉盅。“很开胃,又补身,你尽量多喝点,你看起来瘦好多了呢!”刘季寒勉强扯了一下唇角。“谢谢。”看他只称谢却不动手,官秋霞悄悄地对爹爹使了个眼色,官则勋忙摆著手催促道:“来,贤侄,快动手啊!霞儿熬了很久呢!”刘季寒这才暗叹著端起盅来轻舀一匙入口,官则勋满意地拂须微笑。“如何,入口吧?不是我自夸,霞儿那一手厨艺可是无人能及的,娶了她可有福气了,而且!她又是如此的温柔体贴,若是”眼看爹爹又开始旧事重提,惹得刘季寒眉头直皱,官秋霞不由得暗暗担忧不已。“爹呀!您别再说了啦!哪有人这样自夸的?何况季寒哥现在心情不好,您说这些”“就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才得说呀!男人身边没有女人伺候著是不行的!”官则勋正色道:“所以,我才想劝他赶紧把你娶过门,好让你能正大光明地照料他的身子。瞧瞧就这么三个月而已,他已经憔悴成这个样子了!”最主要的是要趁这时候快快让刘季寒把官秋霞给娶了回去,否则,若是等那位正室大夫人回来再提,这事儿可能就会像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啦!辟秋霞贝齿轻咬,迟疑了一下后才犹豫著说:“季寒哥,爹说的也没错,你瞧瞧你,脸色真的很难看呀!秋霞想想替姊姊伺候季寒哥。你放心,姊姊回来若是不开心,秋霞”“对不起,”刘季寒突然打岔道:“汝宁没回来,我”他放下玉盅。“我没那心情。”辟则勋闻言,不禁收起了轻松的态度“可是贤侄,霞儿”他压低了嗓音。“霞儿都二十有五了,她等得还不够久吗?虽然你们没有定过亲,但是,你应该知道她是在等你,才会推掉那么多门亲事的吧?”“爹呀!您”没想到爹爹把这种事都给说了出来,官秋霞窘得脸都红了。“您怎么不要再说了!”辟则勋没理会她。“我说了,皇上赐婚的事不怪你,可是这会儿霞儿都愿意委屈了,你却还要她再等下去,这就有点过分了吧?”刘季寒为难的视线在官秋霞脸上绕了一圈,而后再回到官则勋的脸上。“其实,三个月前侄儿就曾经说过,侄儿实在不好委屈秋霞妹妹,侄儿认为还是请秋霞妹妹另觅”“不、不!季寒哥,我可以等、我可以等!”眼看着刘季寒似乎又要当面拒绝这桩婚事了,官秋霞忙抢著说:“等到找著姊姊了,等到姊姊答应了,季寒哥再接我进门就可以了。”“那怎么行?”官则勋马上大加反对。“男人家娶妻娶妾,女人家哪有置喙的馀地?只要贤侄意欲如此,她哪有反对的资格?要是她敢多加议论或无理取闹,便是多言善妒,贤侄大可休了她,担保皇上也无话可讲!”“爹呀!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怎么可以”“无论如何,我的意思是,霞儿等得够久了,最好就是这两天”“世伯,那是不可能的!”刘季寒突然打岔道:“您也知道侄儿这三个月来不只忙著找汝宁,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办,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做其他的事了!要是朝廷知道我在这种时候娶妾,恐怕也要判我一个怠忽职守的罪名了!”辟则勋一听,不由得大皱其眉。刘季寒说得也没错,朝廷交办事项,做臣子的却只顾娶小老婆享乐,这罪名是可大可小,要是有多事人乱嚼舌根!降职是小事,丢官都有可能呢!“贤侄是指咄陆的事吗?朝廷究竟是如何表示的?”刘季寒未语先叹。“皇上年底将赴泰山封禅,漠北薛延陀族的真珠可汗之子大度没有集结兵力的迹象,似乎是想乘机作乱,如果猜测无误的话,他们可能是要对李思摩部发动攻击。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要我调查清楚后再上报,免得两边同时掀起战端,朝廷会疲于奔命。”辟则勋点点头。“所以你才要亲自去调查?”刘季寒默认。“可是这种事你应该是派亲信属下去调查就好,根本毋需亲自出马吧?”官则勋不以为然地说。刘季寒无语!倒是官秋霞帮他说话了。“季寒哥是想顺便找姊姊,对吧?”刘季寒微微颔首,官则勋无奈地摇头。“如今调查得如何了?”“很麻烦。”刘季寒一语断定。“咄陆作了几次案子之后,因为我追缉得很紧,所以,他便改弦易辙,不再作案了。他一方面仍然企图统一突厥两部,一方面鼓动焉耆王栗婆准的堂兄弟薛婆阿那支反叛朝廷,还有龟兹王苏伐叠,他抱持著观望的态度,虽然没有同意,可也没有拒绝。疏勒王卡达却是一口就回绝了,而且说得相当不客气,惹得咄陆很不愉快,当场就放言不会轻易饶过疏勒王。”“果然是很麻烦,”官则勋喃喃道:“如此一来,已经不只是突厥部的问题了,即便是那些归顺的藩王都可能成为祸患。更糟糕的是,要是哪天他们心血来潮一同联手的话,那”他突然噤声,而后与刘季寒面面相觎,良久后,他才又问:“你上报朝廷了吗?”“上报了。”“朝廷如何回应?”“尚未有任何指示。”“那就只有等罗?”“是的。”辟则勋突然瞄了官秋霞一眼。“那霞儿的事不就可趁此机会”刘季寒骤然跳了起来。“对不起,侄儿还有事,先告辞了!”“且慢、且慢!”官则勋也跟著跳起来。“不是说要等朝廷的回应吗?怎么”“侄儿接到消息,据说以富裕出名的疏勒王,每年秋季都会到天山沿途购买珍贵葯材,接著再继续北上到阿勒泰挑选名贵宝石。而这一回,很可能就会在半途撞上咄陆的报复,劫财又劫命,下一任疏勒王可能就不敢不听他的了,算是一举两得。所以,侄儿必须尽快赶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