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阿裴握住汪寒的手,斜睨她,意味深长地问:“唉,那个程亮廷好不好咧?”怎么突然问?汪寒微偏著头,想着昨天和她坐在这儿的男人。阿裴打量汪寒不自觉的微笑,故意宝里宝气的说:“后!那个程教授连我们‘寒舍’的锁店之宝‘大块冰山’也能迷惑喔,很厉害唷。”“什么啊?”汪寒抽回手,笑瞪她。“那俊家伙干嘛教书咧,去当明星包管红。”阿裴又说。明星?才不匿,明星是经过商业包装的,程亮廷是实在而有内涵的人。虽然,汪寒不懂得欣赏男人的外表,但,那男人所散发的明朗气质确实吸引了她。“陶姑姑说的‘债’大概就是这个吧。”汪寒的梦境和现实生活有著极大关联吧?阿裴相信自己的直觉嗯?”汪寒不解。“告诉你喔。”阿裴微倾身,神秘兮兮地说:“陶姑姑啊,本来有个当医生的未婚夫,可后来那个医生到菲律宾去义诊发生了船难”“死了吗?”汪寒惊讶。阿裴每天待在“寒舍”且住在冉姑姑之前住的阁楼,有时听老客人说说八卦,有时从陶姑姑留下的东西发现蛛丝马迹,对陶姑姑的过往总比她们清楚一点。“失踪了。陶姑姑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开茶艺馆,一等就是二十年,后!她以为她是林默娘啊。”“这地方有什么特别?”难道陶姑姑和她的情人曾在此山盟海誓吗?“能看见海啊。如果她的未婚夫葬身大海了,她就在这里陪他;如果他只是失踪,她可以在这等他。一种心理作用啦。”“那她把‘寒舍’给我们,表示她放弃等他了吗?”“谁晓得啊。”阿裴耸耸肩,不太认真地说:“大概更年期到了,看待感情的态度比较现实了。所以说‘欠债的人很辛苦,讨债的人更辛苦’。”“我还是不懂?”汪寒微蹙眉。“情债嘛。”汪寒的聪灵脑袋一旦遇上感情的事就迟钝了,阿裴了解得很。情债呀汪寒失神的点了点头。唉!二十年的痴心等待,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不是情债是什么!但,陶姑姑应该是欠债的那方嘛,怎么会认为讨债的人比较辛苦呢?抑或,两情若是纠葛时,就分不清是谁欠谁了?“说真的,如果你的情债来了,你想逃吗?”汪寒习惯拒绝人,当然算是感情上的逃兵啦。阿裴料准了汪寒会脚底抹油——逃。“不要。”汪寒摇头。“我会很爽快的还债,最好谁也不要欠谁,既然是情债,能愈早算清楚愈好嘛。”“你以为欠债还钱啊。没那么容易还啦。”阿裴翻白眼。答案不但出乎意料,还像外星人的逻辑咧。汪寒偏头一想。“容易啊,要我给他爱,好哇;要我爱他,抱歉,很难。有感觉就是有债务。要结婚也可以。没感觉就拜拜喽。”阿裴摇摇头,开始同情“那家伙”了。“没心的女人,爱你的人辛苦啦。”“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招惹情债。”汪寒笑。“你不招惹,可是人家还债来啦。”真想一捶给她敲灵光点。“谁啊?”汪寒觉得莫名其妙。阿裴扯开嘴角。嘿嘿,等著瞧吧!h大的话剧社屡次在全国性比赛中脱颖而出。新学期一开始。无须宣传。大批菜鸟纷纷涌进了话剧社专属的小剧场。和往年一样,由于报名人数过多,不管新生旧生一律得通过测验,才能成为正式社员,且全体社员以五十人为限。汪寒对团体活动向来兴趣缺缺。但话剧社的指导老师是她的小说课教授程瑛,两人结缘在汪寒进h大的了。除了“寒舍”外,她和任何人都不相干。也许,她会这么孤独下去“吱!”紧急刺耳的煞车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汪寒猛顿下,侧头瞪视时髦的红色跑车。“上车。”一个自信到臭屁碍眼的男子倚在车门边。她忍不住又从鼻孔哼气,别过颜士祯甩头就走。不过几秒,他霸气的五指扣上她的手腕。“我哪里得罪你了?”颜士祯蜃边噙著笑。这种矫情摆高姿态的女人不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他都来到她面前了,她还装什么?汪寒懒得回嘴、懒得挣脱他的爪子,但忍不住可笑——他自以为是谁?想得罪她也得是她在意的人吧。见她扬起嘴角,显士祯哼哼笑出声。坏男人就是迷人,她哪能逃过他坏坏的致命吸引力啊。他拖著她到车门边。拉开车门,伸展出一只手臂恭迎她上车。汪寒脸色一沉,冷眼别过他死抓住自己的魔挲。“信不信,我告你骚扰。”冷淡的口气,不耐的眼神。颜士祯以夸张的速度缩手,嘻皮笑脸的叫:“好严重的威胁啊!”女人就爱装模作样,他不介意陪她玩啊。搞不懂他想干嘛,汪寒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颜士祯盯著她的背影放声警告:“我允许你小装一下矜持,但磨光我的耐性,到时候我找别人去,你会后悔啊。”矜持?她笑。天大的笑话。自以为魅力惊人的家伙,太可笑了,是谁给他如此臭屁的自信的?自作贱的笨蛋女人。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脱窗秀逗了才惹上坏男人,小说戏剧里的坏男人会增添剧情张力,现实中的坏男人只会增加爱滋病感染力。坏男人的猎艳守则之一——欲擒放纵。颜士祯将油门一踩,自以为帅气十足的飞车而去。汪寒不屑的想:赶著去投胎也不会低调点。去!超级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