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索隆!这种事情他根本做不到!
他无法忍受在这种地方再待上几秒,逃离这个地方像风一样跑。
结果差点迎面差点撞到了人。男人闪过身,有力的双手拽住了横冲直撞的他,导致他才没有因为惯性向前摔倒。
“没事吧?”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利瓦尔呆住了,没等他被男人俊美的脸吸引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袭来,棕色头发,绿色眼睛,黄色的皮肤,这家伙是个黄种人。1923年的阿美莉卡刚刚经历了一战,特拉法加海战使得大发战争财的阿美莉卡经济迅速在全球扩张,征服了世界三分之一的版图,在蒸蒸日上的繁荣里,阿美莉卡首都潘多拉贡成为了全球人才的灯塔与梦想。但这也是种族歧视矛盾最尖锐的时代。尤其是阿美莉卡白人们对黄种人的傲慢态度,在逐渐开放又闭塞的年代,扩张总是伴着血腥,黄种人总是白人默认规则里最低贱的种族。“别靠近他们,他们身上混合着贫穷落后的臭气”这是1921年在华盛顿举行的一场声势浩大的示威运动标语,原因在于亚洲工人吃苦耐劳,影响到本国工人的利益。利瓦尔不想和亚洲人扯上关系,被别人看到会找他麻烦。他只能匆匆道谢,无视男人关心的脸,可耻地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从他身上掉出了一枚未曾察觉的纸条。
这是亚伯连续来红灯区的”。亚伯觉得战争很无聊,恐怖且血腥最终使他麻木。他在军营里不爱说话,孤僻怪异,只是自顾自的发呆。他想,如果他继续从军,如果战争再长一点,他估计能升到准将,对,没准他能当大官,这不就是父亲想要的吗?没等他反应过来,在他从睡梦中醒来的荣归潘多拉贡。现在他获得了名誉阿美莉卡人的身份,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可以脱离亚伯家了。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亚伯俄思说:“我现在已经成为了神圣阿美莉卡帝国的一位公民。”但是阿美莉卡的梦并不是他的灯塔,它是白人的灯塔,它的辉煌与亚裔无任何关系,甚至建立在他们的血肉之中。他不敢回学校,亚伯俄思肯定会派人经常骚扰他,于是他大笔的花钱,交了个女友,以为能得到爱。在上周,他发现天天花他钱去买奢侈品的服务员女友出轨了,对象甚至是阿美莉卡的拉丁裔男子。他们在百货大楼的橱窗外旁若无人的接吻,亚伯冲上去疯狂地质问,女友反而大骂他是低贱的黄种猴子!女友恬不知耻的咒骂让亚伯彻底从那所谓的“布国梦”中清醒了。看吧,他有钱,有地位,人们将他高高捧起,阿谀奉承,他沉浸在那些人的甜言蜜语中,但实则被当成了傻子。他,只是因为无法改变的人种,就永远不可能得到这些阿美莉卡人的尊重,哪怕他为这个国家流过血。潘多拉贡下城区最卑微的贫民窟居民,想起自己“高贵”的人种,都能在资产上直接碾压甚至支配他们生存的亚裔上层阶层中身上找到一种迷之傲慢与自信。
于是亚伯迷失了,在大笔股票与债券投资的巨额红利下,他游戏般玩弄人生,堕落地与曾经怀揣着理想且意气风发的他划清了界限,他自己真他妈蠢,亚伯在心里暗骂道。此时,亚伯俄思怕他又做什么傻事,上次参军的事情给他造成了阴影,在得知亚伯安然无恙后,他松了一口气,恨不得撕碎他不省心的儿子,将婚期一再推迟。亚伯获得了短暂的自由,身为东亚父亲的玩具与宠物——儿子身份的他现在被解开了束缚的绳索,可他却停滞不前了。
而在今天,寻求刺激的他捡到了利瓦尔纸条的漏网之鱼。“如果您需要一个残疾男孩作为“玩具”,满足您的生理需求,请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四点期间于伊莱文区第11街敲开43-02号的门……”
亚伯疑惑地看着纸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无聊地开着在道格博森定制的,有着当前最先进的dohc直列八缸发动机的,全球化唯一一辆,长轴距以命名的白色敞篷车在马路上奔驰,他开的很快,惹得其他车主直骂街。随着对卡片中地址的靠近,路越来越崎岖,随处可见大量灰头土脸的工人,他们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汗,甚至驻足观看,这片最卑微贫穷的区域从来没有出现一辆这样的汽车。这倒是让亚伯有了久违的放松,在这里,他不需要面对那些虚伪的笑脸和背地的吐沫星子。他只是开车,百无聊赖地停车,最终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停下了脚步。楼道里的灰尘很严重,蛛网织在角落里。亚伯打了个喷嚏,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最终他找到了门牌号,敲了门。此时的索隆经过漫长的等待后,他搅了搅手指,突然的敲门声吓了索隆一跳。他转着轮椅的轮子,摸索着开了门。
一瞬间,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一股肥皂的清香扑面而来,亚伯没闻过这种味道,但他肯定这是一种掺着劣质香精的下等产品,奇怪,这么好闻的吗?当坐在轮椅上的索隆闭着眼睛出现在亚伯的面前时,那一刻,亚伯的呼吸好像停止了。黑色的头发,白皙的脸,纤细的身体,随着呼吸的起伏好像一个活着的娃娃。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扣子链接的缝隙隐约能瞥见牛奶一样细腻的肌肤。下半身被洗到发白的灰色围裙覆盖着,轮廓显现两条细长的腿型,无力地垂下。男孩太瘦了,下巴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