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雨中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腥味。
艾西普不回答他,打开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蛋糕的盒子,伸手刮取边缘的奶油,再转头时,葛春华已经翻了个身,侧卧着翻他的书,抿一口酒把杯子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就是他。”另一个女生声线沙哑,很有辨识度,“他之前追一位学长,有人看见他一路尾随到学长家门口!”
艾西普急急地扑上床寻找救赎。
“没什么。”葛春华说,“你继续。”
跟我在一起没有家的感觉吗?艾西普在心里发问。
艾西普进卧室,葛春华果然在这,一手握玻璃酒杯,一手捧硬装诗集,漫不经心地躺着看。艾西普的目光粘在他穿的衣服上,那是和他们在中古市场看到的真丝睡袍版型一样的睡衣,不过能看出是全新的,贴着葛春华的身体勾勒曲线。
艾西普注意到,放慢了动作,问他在想什么。
下午葛春华没课,艾西普有,他腻着葛春华说不想去,葛春华不许:“要点名的,去上,现在雨也不是很大。”
他换了衣服,到书桌边做火漆去了。
其中有个高个子的亚裔,应该是那个声音沙哑的人,她的英语发音不准。
洪水要来了,眼前这人是他唯一的救主,他的诺亚方舟。
葛春华把桂花风铃挂到窗缘上,和另一个浅绿色茉莉花浮雕的风铃一起,跟其它挂在窗外的风铃在风中和谐地奏鸣。
“看着我。”艾西普轻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与自己对视。
“这人性格怪怪的,平时大家都跟他保持距离。诶,说起来好像很久没看到那位学长了……”哑嗓女生的声音突然变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可能。
他不在书桌前,那么就是在卧室,葛春华饮酒会配上书,散文集诗集之类的,拿着半卧在床上看,读几句抿一口酒。
“没事。”葛春华摇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外貌长相之类的,没必要让他知道。
艾西普下床拿润滑剂准备给他扩张,打开床头柜却发现装润滑膏的盒子是空的,他拿着空盒子站在那里,身后葛春华支起上半身:“怎么了。”
“听到成群的风铃响,会有回家的感觉。”他说。
葛春华走神了。
艾西普赖在葛春华的公寓,雨夜里抱着葛春华他才觉得安稳,如果不是有课要上,他想抱着葛春华不松手,两个人在床上躺一整天,听公寓外的雨声,或者接吻,做爱,把雨声都盖过。
下课后艾西普绕道大学西点食堂给葛春华买了可以外带的奶油蛋糕,有两个同级的女生和他排在同个结账队伍,他付款时她们在后面窃窃私语,那个声音甜美的女生问她的同伴:“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变态的同性恋?”
葛春华敞着腿,目光还放在书上,而身体却因兴奋和欲望在颤抖。果然,有些本能的东西是无法掩饰的。
华扒开他不老实的手,迈开步子:“不行。走了。”
显然
窗帘拉了四分之三,阴雨天的弱光线通过仅存的缝隙来到这里,把一切都照得朦朦胧胧。
睡衣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他的手在颤抖,他触到葛春华的肩,松垮的衣襟敞开,滑落,露出大半个肩头。
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艾西普不爽,索性停住:“你说。”
chapter3
艾西普拉开他的腿给他扩张,奶油遇热融化,在手指运动时顺着手流下,带着特殊的甜气。
葛春华说他在中国的家里也有许多风铃,他小时候奶奶拎着铃铛站在床边,弄出响声,逗他起床。
葛春华看着他,被进入时他看着艾西普的眼睛,深蓝色的,眼角向下压的一双眼睛。竟然有几分忧郁的意味——如果忽略他正在做什么的话。
甜美女生倒吸了一口气:“嘶,真吓人。”
艾西普拎起包装好的蛋糕往食堂外走,经过她们,不咸不淡地扫视两人,记住了她们的样子。
受大雨影响艾西普难以控制自己的幻觉,和葛春华在面包店门口找到他的那夜一样,幻觉带他不断回到多年前的大雨天,幻觉与现实、回忆与当下交织,使他分不清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到底是真是假。
令人感到清新又有些想作呕的味道。
气氛到位,葛春华躺在他身下,像是自投罗网的猎物。
天晴了没几天,又是连续降雨。
女生们在他的目光下噤声。
没课的时间葛春华基本待在公寓,偶尔火漆做累了起身收拾一下屋子,做简单的点心和中餐。艾西普开门,室内满是梅酒香,大概是葛春华刚烧热了一壶梅子酒。
葛春华的锁骨较其他人更为突出,艾西普从锁骨根部舔到胸前,舌尖抵住乳头打转,将它压下去又顶起来。
艾西普耳边响起雨声,越来越大,幻觉中的雨将要把他整个人冲走,淹没。
也有可能是诡计多端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