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丹书被越初云救下,是莫大的恩情,他发誓以后都要对越初云一心一意,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越初云行差踏错,泥足深陷。
劝,他是劝过了,就算越初云不听,丹书也决定一意孤行。
“是他的意思吗?我该怎么叫他呢?他告诉我他叫皎皎,其实不是吧?”
丹书皱了皱眉,“小君的小名,不是你能叫的,我告诉你他是什么人,是相府的公子,是侯府的世子内君,在熠都也算是身份尊贵,你们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劝你全都忘掉,我说这话是对你好,也是对他好,一旦被人知道,别说你会没命,他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放心,我是东澹人,哪怕命贱过地底泥,我也惜命。我以为他是被丈夫抛弃的坤泽,才想要跟他好的,哪怕他是这南苑里的下人,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的,更别说是什么公子,什么内君,我就当做了一场梦,等伤好了我会走,走得远远的。”
丹书听完这话算是松了口气,又瞧见野狗的表情,晓得靳尘对越初云也是真心的,否则不会拼了命冲进屋子里救他。
说起来,丹书也是要谢谢靳尘的,如果不是他恰当好处地拖延时间,未必赶得上薛琮来营救。
“你也别记恨他,他对你说的话,也不见得都是假的,小君他……确实是被丈夫辜负,确实是被一碗滑胎药害得没了孩子,害得再也不能生孩子,他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时情动,唉,你别怪他。”
靳尘怎么舍得怪他呢?
再去争论谁对谁错也没什么意义,他一个乾元,难道还算被越初云骗了身子吗?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这高高在上的皎月被他这条野狗舔过,尝过,吞进肚子里过,他还能有什么不知足呢?
是该见好就收。
“咳咳。”丹书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什么,你一个砍柴的下人冲进内院,根本不好交代,我便扯了谎,说你是我情郎,总之这段时间你在南苑里配合我一下,要是有其他人问,你暂且就把这谎圆了,等你走了,我再跟其他人说咱们一刀两断了。”
“嗯。”靳尘对这种事情无甚所谓。“皎……我是说他还好吗?”
“小君明日会随世子回侯府住一段时间,你无须挂心。”
丹书这话只说了一半,再过半个月,薛琮就要纳两位新侧君,照规矩,越初云是要回去等着新人敬茶的,还有就是越初雪出阁的大好日子也近了,他这个做兄长的总得到场。他既然已经出嫁,自然是跟着薛琮一起参加婚礼才合礼数。
侯府的几位长辈在越初云出事的时候说了好些场面话,可最后还是拧不过薛琮,毕竟越初云是不能生了,薛氏总要有人继后香灯。这次他们准许公子无垢进府的条件,就是薛琮还得再纳一名侧君,人选是礼部侍郎陆大人家里庶出的一位公子,二八好年华,很是玲珑聪慧。
越初云其实不想走得这么急的,可是被丹书狠狠吓唬了一通,说他要是在这种时候去看靳尘,一旦被人知道,到时候靳尘的命都要没了,一不做二不休,明日就回侯府去。
丹书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又跟他说自己一定会照顾好靳尘,找大夫好好治疗,保管越初云回来的时候人活蹦乱跳的。
越初云不知道丹书心里打的是别的主意,他这一回少说也得一个多月,刚好让靳尘养伤,养完了赶紧走。丹书已经想好了,给靳尘添上五十两盘缠,他一个东澹人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反正越初云心思单纯,好骗,丹书说什么他信什么,乖乖地按丹书说的做,他怕靳尘知道他身份生他的气,还拜托丹书帮他解释。
可有什么办法,就算满心满眼都是靳尘,明面上却还是要应对薛琮。
薛琮对这些浑然不知,看越初云神不守舍的,还以为是被那群贼人吓傻了,安慰了半天,说贼人全都送官查办了,日后定多派几个忠心的护院来南苑,到最后又劝越初云跟他回侯府。
越初云听了这话不搭理他,薛琮还以为是公子无垢的关系,也知道越初云性子刚烈,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薛琮这次来南苑,觉得修养一段时日还是有用,瞧着越初云气色倒是好多了,丝毫不会想到妻子是有了别人疼爱才这样的。
“你放宽心,无垢入府后定会循规蹈矩,陆氏我也见过,不像是会兴风作浪的人,我想过了,以后不管是无垢还是陆氏先有孩子,生下来之后都交给你抚养,算是你与我的孩子。”
薛琮经过之前的事,为人妥当了不少,虽然这个法子越初云未必领情,但对于他这个不能再生的内君而言是最好的安排了。
越初云当然喜欢小孩子,可怀胎十月的孩子要交给其他人实在是残忍,忙跟薛琮说不用。
薛琮便说从长计议,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翌日,薛琮便带着越初云回了侯府,先领着见过了侯爷,夫人,太夫人,再回到了原本的卧房。薛琮和越初云接触下来,觉得人家对他还有介怀,可分房睡的话,不明就里的人又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