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词。
张老汉咧开嘴笑了,说道:“年轻人,你还挺识货,我这编筐的手艺放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爱惜点用个几年完全没问题。”
瞧见张老汉这副模样,宋长风打蛇随棍上,扒拉过一条小板凳坐在他对面,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张老汉是个孤寡老人,平时大家伙儿也没什么空到他这来坐坐。眼前这个小伙子虽然脸生,但一看就是个好人,带来的那条大狗也乖巧,坐在那一声不吭,也不乱走动。既然判定了宋长风没啥问题,张老汉就打开了话茬子,从编筐的选材说起,一直到怎样编才能更结实耐用,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宋长风时不时感慨一两句,再不着痕迹地拍拍马屁,待到时机成熟,他终于把今天来这地目的说了出来。
“您刚刚说这编筐的材料是后面山上割下来,我怎么听说,咱们这山上有野人呐?您老怎么还敢上去?”宋长风压低声音,一脸担忧。
张老汉表情有些不自然,因为自从他说了那句话引起轩然大波后,村里的干部就轮番上门,让他捕风捉影的事没有了解过就别再乱说话。现在这小伙子又提起这事,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当时随口一句话造成的不良影响有多大。
“没,没有野人,哪会有那玩意儿?我们这山又不算高,没有的事。”张老汉低下头默默编筐,显然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宋长风这时候却好像个愣头青,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笃定地说:“您老别不信,我都在网上看见视频了,黑乎乎一大团,能不是野人吗?”说着,还把视频找出来递到了张老汉的面前。
张老汉没有智能机,平时也只看过别人刷视频,这会儿有些好奇,便看了一眼。这一眼,就一直看到了视频结束。看之前他还有些疑问,看后便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村的,他上面的这个地方,我看都没看过。还说采访了村里人,我们村里可没有这些人,尽都是些胡咧咧的。”张老汉生气地说道,然后又有些自责,“唉,要不是我那天喝了点酒胡说八道,也不会给咱村抹黑。”
宋长风假装不解:“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老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之前小刚媳妇不见,大家都在那猜原因,有人说是自己走了,有人说是掉进哪个山坳坳了,好死不死的,我就接了那么一句,说不定是给野人抓走了,他们就围着我问。我……我一时上头,就把二十多年前那事说了出来,其实当时那事隔了两年就抓到凶手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咋想的,愣是乱说了一通。”
宋长风看着他悔不当初的样子,便安慰了两句,又问:“二十多年前的事,您怎么突然又想起了?”
张老汉又叹了口气:“还不是春生他媳妇,我上她家隔壁喝了点酒,她过来串门,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红玲。红玲就是二十年前那个进山遇害的女娃。等我回去听他们在那说,一时嘴快就说了出来。都怪我这老毛病,一喝点酒嘴上就缺个把门的!”
“您说的春生他媳妇,是不是叫赵桂兰?”宋长风问道。
张老汉迟疑片刻,又点了点头:“是叫桂兰。不过姓赵还是姓啥的我忘了,村里叫桂兰的好几个。”
应该就是赵桂兰!果然,宋长风想,他就觉得这事有猫腻,人刚失踪,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就会联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上面?张老汉有一喝酒就胡言乱语的习惯,同为一村人,大家应该都知道。赵桂兰特意趁着串门时说起之前的事,其实就是给张老汉暗示,让他把两件事情联想在一起,然后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搅乱这一池浑水,到时候好顺着这个方向去操作。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句话说出来后,被一些发到网上,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也让警方特别重视这起看似普通的失踪案。由于这几天村里一直都有警员在调查,还在出村的几条路上都加装了监控,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放任尸体藏在草垛里,不敢去处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事实真相如何,还待进一步跟踪调查。
回到公安局后,宋长风把询问的结果告诉了张局,张局也认为,赵桂兰嫌疑非常大,只是目前缺少有力证据。技术科那边还在恢复聊天内容,一旦掌握了确凿证据,他们就可以行动。目前,驻守在荆山村的警员,已经在密切关注赵桂兰的动向了。
这时,已经有调查的警员回来了。首先回来的是去调查彭老三的,也就是六号那天给村里小卖部送东西的,当天他一直待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家。据彭老三自己交代,他那天之所以会待那么晚才走,是因为去找相好的了。他相好的是村里一个寡妇,两人都没伴,本来可以在一起,但是因为寡妇的孩子不同意,他又处在初三这一关键时期,他们就只能偷偷摸摸地来往。
警员提取了彭老三的血液准备带回去检测,又打电话给驻村守监控的警察,让他分两个人去那寡妇家询问情况。不久之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寡妇证实了彭老三的话,当天他们确实一直在一起。这样看来,彭老三基本可以摆脱嫌疑,但dna比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