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多少万两?”
“十万两。”
玲珑的表情僵硬,倒在他怀里,“为什么京城的宅院这么贵……”
代青哭笑不得,抱着她哄来哄去。
芙蓉园严格来说,仅是位置偏僻的花苑而已,算不上大户人家的宅院,何况这还是低价变卖的价格。
他让她稍后考虑一下如何赚银子的问题,现在她要处理的是,如何安抚他独守空房半个月的寂寞。
深夜,厢房里的声响逐渐平息,玲珑顾不上吞咽花液的少年,捂住饱胀的肚子昏昏睡去。
等到午后,代海果然又来刺探情报,特别是看到桌上的银钱账簿,心中警铃大作。
“儿啊,你这是要给自己准备嫁妆……呸,准备聘礼吗?”
代青淡然瞥了他一眼,“算是吧。”
“算,算是?”代海连忙往床榻上瞧去,依然看不到女人的身影,“哎呀,既然都要结亲了,为何不让姑娘家多睡一天,也好给我见一见。”
“她很忙。”
“忙什么去了?”
“赚钱。”
“……?”
代青这话倒是没骗他,玲珑确实要忙活赚钱去了。
她如今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模样,她知道十万两对于普通人家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是当初的上官府也不能轻易拿出这笔巨款。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
玲珑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老本行——捕猎。
她身上有狐妖的气息,寻常野兽不敢袭击她,而她稍用法术,就能捕获堆积如山的猎物。
于是今天的坊市摊贩就能看到一名少女衣衫褴褛、赤手空拳拖着一头头野猪、野鹿,堵在肉铺门口。
“老板,收不收新鲜的野味?”
“……收,收吧。”
“那就赶紧上称,天还没黑,我还能再送下一批。”
玲珑无视众人惊愕的神情,扯下肩膀挂着的布条,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转头对上罗秋湘呆滞的目光,窘迫地站在原地。
“娘,你怎么在这?”
“……你的衣服呢?”
“撕下来绑猪蹄子和鹿角啊。”
玲珑挠了挠头,她的准备不充分,总不能一头一头地抬下山,所以她就撕了自己的外衫,撕成几十块布条,把猪蹄和鹿角连在一起,这样就可以一次性拖着十几头猎物下山。
罗秋湘听懂了她的意思,简直是两眼一黑。
她颤颤巍巍地转身,扶着侍女的手臂低声吩咐,“马上派人把连云叫回来,让他来收拾这个小妮子。”
她倒不是反对玲珑自食其力,只是打猎这事对寻常男子而言都是极为危险的,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上山,还用法术增强自己的力量,拖着这么多猎物回来,就怕有人见多识广,笃定她是妖怪。
上官连云得知此事也是万分无奈,他让玲珑买下马车作为代步,既能节省时间,又不用她亲自搬运猎物,免得引起他人注意。
有时候大雪封山,马车也走不了山路,玲珑冥思苦想,找了块白布,画了几道稀奇古怪的咒文,再戴上面纱,坐到街巷里行医问诊。
她的妖力已经恢复三成有余,治疗几个简单病症,就把自己的名头打出去了。
而且她不会开药,相当于治疗一次就痊愈了,老百姓一想,在她这看病非常划算,开始蹲点找她治病。
好几次玲珑没戴面纱走在街上都差点被人认出来,她不得不暂停了这门生意,又重复之前的打猎生活。
这一来二去,等到年底,她让哥哥算一算,竟是还差七万两。
“啊……我真的要哭了。”玲珑趴在桌子上撒泼哀嚎,“为什么人间的钱财如此难赚……为什么京城的宅院这么贵……”
上官连云低声笑着,捏起她的脸颊,“需不需要哥哥为你出个主意?”
她一听他有主意,立即跳起来扑进他怀里撒娇,“哥哥最好了,快说说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法子。”
“你行医问诊已经颇具名号,何不上门问诊?”
“就像郎中来我们家里那样?”
玲珑不会治疗法术,只能对付一些简单病症,不过,上门问诊一次最少能拿到二两银子,比起街边诊脉的费用贵了数十倍。
上官连云又给她支了些招,比如提前一天和哪一户人家约好上门问诊,早晨就到坊市花费十文钱雇佣一个短工,帮她驾马上山,等她打猎完毕,再帮她把猎物运送到肉铺,这样她就可以用狐狸形态赶路,提前空出问诊的时间。
而且不能总是卖往同一家肉铺,要分开销售,否则对方会找借口压价;还可以试着联系酒楼、药铺,在这些地方,新鲜的野猪肉、鹿角都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她听完这些,忍不住赞叹道,“哥哥当真是这世上最聪明的男子!”
玲珑照着他说的,开始散播消息,接受邀请上门问诊。
早晨打猎之后就把猎物交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