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他亲口承诺过会一生一世永远细心照顾的顾太太,在山海城堡开夏日宴会。而他将剧烈痛经的朱砂派到数百里之外正遭受
台风侵袭的费龙城谈生意;
5月29日,星期日,朱砂失联,没有回家,他打了一百多个电话朱砂都没接。同一天,莫测给了他朱砂和男妓的性爱视频,当晚朱砂未经他允许,
让精英组对多莉生物逢低建仓,并派出了和她欢好过的鸭子去当商业间谍;
5月30日,星期一,朱砂上班,短暂争吵之后,他将刚刚在医院止血止痛的朱砂拖进了卫生间内强暴了她。
顾偕的情绪似乎走向另一个极点,他竟然笑了出来。——那个连猫都救的好人一定不顾一切冲上台去救她。
他眼前又浮现出那日法院门前,无数双手穿过人墙去拽朱砂,当时将全世界恶意都拦在外的人是温时良。
顾偕微妙地眯起了眉梢。——所以,从那时起朱砂就和尹铎成了好朋友?
不对。
朱砂和他冷战之后,尹铎狙击了白川资本,企图以陆卿禾当枪轰开深蓝。朱砂约见多莉生物的顾问那天,他们在餐厅相遇,当时尹铎也在场。
他记得朱砂那个惊诧的眼神,也记得尹铎得意的笑容。
然后呢?
那天下午他一定问了朱砂,尹铎是威胁她了吗?
朱砂怎么回答的?
夏日午后,阳光穿过窗玻璃从侧面映照到朱砂脸上,她站在办公桌前,随手摆弄文件,目光飘忽闪躲,企图用小玫瑰的事蒙混过关。但顾偕不依不
饶,反复问了好几遍,最后她说的是:
“他知道我昨晚去了哪儿。”——朱砂惊讶尹铎知道她前一夜去了拳场,那就证明两人还不是朋友,他们关系的转折点一定不是在地下拳场!
顾偕长长呼出一口白气,仿佛郁结于心的某种情绪随风消散。
但一定还有其他的事让他们的关系偏离了检察官与潜在罪犯这条路!
“顾先生——顾先生——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说——前天晚上——朱小姐没打拳——打拳的是尹铎——”
喝了满腹雨水的莫测抹了一把脸,还没张口说话,只见顾偕转身大步穿过天台,消失在漆黑的楼道里,把他这个大活人忘得一干二净。
莫测目瞪口呆:“我勒个擦的,这是脑补到哪儿去了?”
几分钟后,暴雨夜中,一辆法拉利SF90Stradale如一道黑色旋风划过纽港街头。顾偕单手握方向盘,对面方向的灯发在他脸上投下一闪而过的
光影。
地下拳场对他的意义特殊。
当年出狱后他身无分文,除了躲开他那个血缘意义上的父亲,还要摆脱已然是黑帮老大陈敖的纠缠。
入狱时他只懂一点会计的皮毛,出狱时的知识储备足够他祸害金融市场。
但是他空有计策,没有资金。
飙车、打拳,是他最快的来钱之路,他用着带血的钱将金融市场搅和得天翻地覆。
从某种意义上讲,拳场是他重生的地方。
后来,他在拳场将朱砂回炉重造,训练成怪物。
贞节牌坊是世俗强加于女人的锁链,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定然会遭受荡妇羞辱。
男人不耻与性,女人想站在万人之上,第一步必须要亲手把贞节牌坊砸了,还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地宣称自己是荡妇。
所以他必须和朱砂在拳台下做爱,要众人赤裸的目光从他的小姑娘身上经过,要她习惯全世界的恶意都瞄准了她的阴道。
·
海上升明月。
暴风雨只笼罩了纽港市区,此刻内海的上空月光从积云缝隙间映亮了海面。
尹铎推荐的纵情放肆的娱乐场所竟然是一艘船。船内空间与一般夜店并无二致,交替闪烁着蓝紫色冷光,重金属摇滚乐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的
荷尔蒙放大了感官体验,不远处DJ高举着手,引领着丧尸一般亢奋的男男女女摇摆身体。
靠近吧台的地方设置了飞镖赌局。船身随着海浪晃晃悠悠,朱砂踩着高跟鞋站稳已经很难,但她眼睛一眯,手腕一抬,一支红标正中了靶心。
周围人群顿时欢呼着爆发出掌声,酒保笑眯眯地又端上来一杯酒。
“下一局!五杯龙舌兰!”一位喝到半醉的男人望向朱砂,赤裸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怎么样小姐?还玩吗?”
朱砂还没回答,脚下一个踉跄,尹铎不知何时何时走到她身边,正好揽住了她的腰侧。
尹铎道:“你赢的酒足够我们俩得酩酊大醉了。”
朱砂无奈地朝那男人一笑,对方在她和尹铎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才悻然转过身和别人赌去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两人并肩坐在吧台前,朱砂抿了一口酒,扭头望向身侧。
昏暗灯光下她半张脸几乎融进了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