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白白看你受伤
我无言以对,只能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城市的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雨水将窗外的世界打成一片模煳,只能看到一闪一闪掠过的路灯,灯光弯弯曲曲,彷佛是半年前我生日那晚的烛光——我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本来我们结婚的时候想请他做伴郎,但他却推脱说弟弟比他早结婚很没面子。
情侣没有吵架分手抓小三,说不定在这个幸福温馨的气氛下,我们的关系有机会迎来收复?「韵儿,其实一直以来我……」我鼓起勇气正打算开口,不料又传来电话声,这次是她的手机。
「你爸现在在市里的医院?」韵儿爸妈原本在老家生活,离婚后我都不知道他们搬过来了这边。
我哥交女朋友的时候,我们经常四人约会,直至大学毕业他跟女友吹了,就不好意思整天做我们的电灯泡。
「什么?!」颤抖从韵儿的嘴唇延伸到上半身,她捂着脸开始啜泣。
走出客厅,昨晚庆祝的狼藉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也是同一天生日,因为我们是孪生兄弟。
「不要报警,不要……」她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深呼吸几次,似乎要下定什么决心——我绝望地看着她,但她的眼睛不敢看向我,只是嘴唇轻轻地蠕动:「……我们离婚吧」我的幸福在那天早晨崩塌了。
「离婚的事,我没有跟他们说」发新地址;什么?也就是说,韵儿爸妈到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夫妻关系?!「为、为什么不说?」情急之下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害!」我捏紧着拳头,心里在滴血!愤怒,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
「他、他去哪里了?」「走了,今早的飞机」韵儿细声说。
期间经过无数次挽留和沟通,我
第二天早晨的阳光将我晒醒,我艰难地支起身来,发现自己趴在睡房的床上,韵儿不在身边。
韵儿和我的酒量都不太行,一开心就喝多了,我还记得自己醉到抱住我哥的脖子说:「我舍不得你走!」那时候我哥已经接受了首都一家大公司的聘请,第二天就要飞过去赴任,那将是我们兄弟人生里第一次真正的分离。
韵儿也很喜欢跟我哥,我以前曾胡思乱想,要不是我哥对音乐一窍不通,说不准韵儿看上的就会是我哥。
我才观察到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彷佛失去了灵魂。
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而且施暴者还是我的亲生哥哥!超出常理的冲击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
*********计程车在路上飞驰,韵儿的眼泪已经染湿了几张纸巾,刚才电话里徐妈妈说徐爸现在情况危殆,让我们赶去医院。
从小学、中学到大学都没有分开过,虽说他只是比我早出生半小时,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哥哥,比我成熟、懂事、有条理。
「嗯?」我一时间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其实婚宴那天他在前面护着我挡了很多酒,尽兴地喝得酩酊大醉。
「报警……宝贝,我们报警!」虽然是我哥,但他犯了罪,他伤害了我最爱的人!「不!我不去!」韵儿激烈地摇头拒绝,泪珠一滴一滴打在桌面上。
果然,韵儿眼神一暗:「我开不了口」如果换作我是韵儿,也不知道该怎样跟父母解释离婚的理由。
我坐到她的对面,随口问了一句:「宝贝,干嘛坐在这里呢?」韵儿不吭声,也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头。
醉着醉着,我就不省人事了。
韵儿和我在装修好的新房里庆祝生日,同场的还有我哥,常欢庆。
*********一个星期后,我们签字离婚。
对此,我一点都不嫉妒,甚至很骄傲。
我哥已经走了,只有韵儿一声不响地坐在餐桌那边,黑发挡住了她的面容。
我们的样貌相差不大,但这些特质让他比我受欢迎很多,同学朋友们都爱听他的。
「我没有跟他们说……」她低声说。
而那个生日的晚上,当时还留着一头黑长直发的韵儿在客厅钢琴边弹奏,我和我哥搭着肩一起唱生日歌、吹蜡烛、切蛋糕,我们开了两瓶红酒。
「喂,妈,」电话传出的声音似乎很着急,连韵儿的声线也颤抖:「爸,他怎么了……」我眼看着她的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宝贝,你是不是不舒服?是宿醉吗?」她摇摇头,几根发丝粘在了嘴角,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昨天晚上,庆哥……」说着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他强暴了我……」脑海里「轰」的一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和我哥跟其他经常互相嫌弃的亲兄弟不一样,我们的感情非常好。
韵儿点头,「爸两个月前检查出食道癌晚期,这个星期我让他过来这边医院治疗……」「但我现在这样跟你过去,没关系吗?」徐爸病重的时候见到跟女儿离婚的前女婿,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