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捉jian在床
秦予年回到家时,看到了地上正凌乱摆着的两双鞋,一双男士皮鞋,一双高跟鞋。
皮鞋,是她买给许锐的,而高跟鞋,红底黑面,细细长长的根宛如尖锥一样,扎进了她的眼里。
这样一个春光懒困的午后,秦予年却感觉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血ye倒流,手脚冰凉。她努力支起身子,慢慢走进了卧室。
窗帘罩住的昏暗室内,男人高大宽阔的身影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另一边视野,秦予年深吸气,鼓起勇气又往里走了几步。
直到她在床上看见了,被男人挡住的,另一道娇小的身影。和她预想的一样。她的丈夫带着另一个女人登堂入室,睡到了他们卧室的床上。
秦嘉年很难说清楚这一刻的感觉,震惊,愤怒,难过,怀疑一波一波的情绪打过来,女人连张嘴吼叫做一个发疯怨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背过身子,沉默地离开卧室,带上了房门。
妈妈女儿这时不知从哪跑了过来抱住她,哑着嗓子,悲恸地哭倒在了她的怀里。
鸢鸢,你怎么在家?秦予年神色惊恐,她跟许锐感情再怎么样,也并不想让女儿受到影响。
妈妈我回来的时候都听到了呜呜呜
鸢鸢十五岁,长得像她,也像她爸爸,此时白嫩的小脸紧皱,眼尾红红的,呜呜呜哇哇妈妈哇哇哇
女孩委屈的哭声惊天动地,没多时就把房里酣睡的人吵醒了。
男人顶着乱糟糟的寸头走了出来,被烟酒浸泡过的嗓子粗嘎难听,许鸢鸢,你嚎什么?
中午见客户,许锐喝了不少酒,此时晕晕乎乎地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灵利,刚吼完,面前的母女俩便同时望向了他,shi漉漉的眼睛毫无二致。
秦予年把女儿推背过去,用尽最后的理智,许锐,把衣服穿上,出来谈谈吧。
许锐这才看见自己胸膛上的口红印和错杂的指甲抓痕。
Cao!男人飙出脏话,砰地一声甩上了门,他显然脾气不好,门内没多久便噼里啪啦传来一阵乱砸东西的声音。
妈妈呜呜呜你会跟爸爸离婚吗?客厅沙发里,女儿抽噎不断,又红又肿的眼睛里尽是委屈。
秦予年当然要离,只是她需要顾虑的太多,当了十多年逆来顺受的家庭主妇,怎么做才能跟一位金牌大状虎口夺食?
如果离婚,鸢鸢跟谁?如果跟她,她怎么供得起鸢鸢的学费?如果跟许锐,那她这十几年的忍耐,又为了什么?
鸢鸢乖,别哭了,你先回房间好吗?秦予年耐心哄着女儿,鸢鸢天真烂漫,她并不想让女儿牵涉进这一桩烂事。
鸢鸢又抽泣了两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许鸢鸢你今天不上学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家里?许锐穿好衣服,点了根烟出来,他眉眼间的戾气暴躁因年岁而逐渐中和,男人四十一枝花这句话现在用在他身上倒是一点也不假。
秦予年把许昭夏护在怀里,拍了两下女儿的后背,鸢鸢你先回房间。
女孩子点了点头,乖顺地离开了客厅。
我要离婚,女人此时已心如明镜,她冷静地阐述,房子,车,钱我都不要,我只要鸢鸢。
哦,你只要鸢鸢,许锐坐下,掸了掸手中的烟灰,犀利的眸光直穿人心,你养得起许鸢鸢吗?你知道她光是学费一年就要多少吗?不要我的钱?恕我直言,你凭自己现在赚得到一毛钱吗?
女人Jing致的贵妇生活已经维续了十多年,这一句不要房子车子票子,在他面前,更像一句没有说服力的口号。
你不用管,秦予年蹙着眉,离了婚,你只用付你那一份的抚养费,至于我怎么赚钱养鸢鸢,许锐,你不用管。
我不用管?秦予年你他妈还有没有心?你男人都出轨了,你一不生气,二不要钱,最要紧的还是你那宝贝女儿?男人说着,自己又暴怒起来,起身泄气似的朝沙发踹了一脚,是我他妈出轨,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许锐脾气差归差,但从没有朝女人正面发过火,这番激烈的阵仗,吓得秦予年冷不丁一颤,无声地缩着身子又往后退了半分。
许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不要怪许老师
两人冷战之际,卧室里的女人却在这个时机闯了出来,秦予年回过头看了她两眼,抬起眼皮又为难地看了看许锐。
她的脑子因为丈夫出轨而变得很乱,背叛和金钱其实于她并没有那么重要,比起这些,她想要的只有女儿的归属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