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残有她的余温。
很蠢的问题,我不能确定那人会不会有反应。
身后的人就这般安静地伫立着,唯一的动作便是微微侧头,似是不解。
其中有不少只有寥寥几笔的草稿,大概是出任务的时候她抽空画的。
请给我今天的命令。
带着海拉赶到那里时,fac小队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看起来是等不及支援到来了。
方才混乱中,她便紧扣着我的手,直至现在。
而我,只是从那个阴暗世界里,逃出来的余孽。
耳朵忽然嗡鸣,周身的一切都在被感官无限放大;我和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将一切隔绝在外。
很抱歉打扰您,局长。通讯终端里,传来夜莺有些迟疑的声音;新城那里检测到狂厄值飙升,具体定位已经发送至您的通讯终端。局长,您
办公桌边上放着的与赫卡蒂一起拍的照片,也丝毫没有意外地只剩下我一个人。
只不过里面的人似乎藏匿起来了,我不好贸然走动,只好站在类似是客厅的地方。
迎接的却是一间空旷的催眠室。
我不知道
没事的,我马上就去。
她画了所有人,可独独没有她自己,我又该如何证明这个世上,有过这样一个鲜活无比的人?
她的语气就像平时的赫卡蒂那样毫无波澜,可通过枷锁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很大。
退后!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会
切断通讯时,海拉的表情又狰狞几分,嘴唇颤抖着却连骂人的心情也没有。
屋内倒是有一盏昏黄的光,好在屋子不算太大能看见个大概。
这是黑环爆发的前兆,却比我经历过的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夜莺,目标现在没有主动攻击,但我怀疑有精神污染的能力。
画册封页上的名字俨然也已经被抹去,我颤抖地翻开它,入目便是在做各种事情时候的我,还有管理局内的百态。
身后的fac士兵虽然有异方晶,可依然摇摇晃晃地比海拉好不了几分。
增援?
没有时间再给我犹豫,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探入那间屋子。
只有我没有受到影响。
呃
明白了局长,我会让nox去协助您,保重。
赫卡蒂走了过来,整个人覆上我的身体;十指紧扣着我的手,头也埋在我的胸口。
我连忙回神,便看见海拉捂着脑袋,半蹲下来。
走到残败的屋门口枷锁也没有什么反应,很奇怪,里面的人似乎没有攻击的意向。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即使她有着与赫卡蒂相同的外表。
有人吗?
我下意识地瞥向身后,却看不到那个与梦魇相伴的少女。
精神污染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停加重,身后士兵的抽吸声愈发沉重,海拉也是,扔下水管抱头蜷缩着。
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出来,我声音中那极力压抑的颤抖。
是我没有完成您的任务吗?她垂下眼睫,示意我看她身上的衣服;是您给了我穿这身衣服的机会,作为回报,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您的。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声音从我的正后方传来,我的心却漏了好几拍。
空洞、不加克制的侵略,还有眼底最深处我看不懂的痛苦。
我猛地转身又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自己被绊倒而后跌坐在沙发上。
两三个小时候,我逐渐接受了赫卡蒂离开我的事实。
这就说明,我的枷锁第一次,失效了
好不容易从文件堆里刨出那本画册,靠近它时枷锁久违地震颤了下。
我抱着小海拉,一口气走了上百步她才稍稍缓和些。
里边不像外面那般岌岌可危,说来有些荒谬,我竟从中觉得有一丝温馨。
我能感觉到,nox正在靠近。见我沉默,她自言自说着;没有人能靠近您,没有人能伤害您,没有
你不是她。
她一步步向前,步步紧逼;而我被抵在墙根的沙发上,退无可退。
您好,局长。我一直在等您。
我抬眼,梦魇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她的皮肤滚烫得吓人,似乎她体内澎湃的能量随时都会把她撕裂。
没有用的,局长。您无法控制我的力量。
局长。
余光下落,突然在文件堆的最下面瞥见了一本熟悉的画册。
包围圈的中心是一栋很破败的房子,没想到现在的新城也会有这样的地方。
似乎这个世界从来没出现过赫卡蒂。
应该就是她的梦魇。
局长!
局长,这边检测到,此禁闭者的危险等级超过狂级,您需不需要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