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
卧室里,水声暧昧。
面前的人吻得十分动情,谭栀却什么特别的都感受不到。
只心不在焉地张开红软的樱唇,任由对方不断攥取属于她的空气和呼吸,他口腔里火热的舌头像在同她献媚一般翻来搅去。
她不想吞咽程知闻的口水。
于是乎,亮晶晶的唾ye顺着亲吻的嘴角直流下来,水色银丝滴到了衣襟上,濡shi了衣服。
吻着吻着,他愈发得寸进尺,整个身子都倾倒过来。
谭栀微微皱眉,没睁开眼睛,感觉程知闻的手掌顺着她的肩膀缓慢滑落到她的腰间,椅子摩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她的膝盖似乎隔着裤料顶上了某个发烫坚挺的硬棒。
额。
他不会这就勃起了吧??
来不及意识到自己对男性的诱惑力,谭栀心头吃了一惊,立时抬手挡在他胸前,想及时阻止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而这时候,像是恍然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好!
他们好像忘了关门!
谭栀眼皮一跳,又马上安慰自己: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不会被人看到
然而现实不如她意,真真怕什么来什么。
正当她打算发力推开程知闻的时候,房门之外,墙壁蓦然传来被钝物用力撞击的砰然巨响。
咚!!
仿佛连窗子都震了一震。
躲在屋里做贼心虚的两个孩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吻得难舍难分的唇瓣立即迅雷不及掩耳地撤离。
二人心惊rou跳地喘着粗气,很快调整了神色,老老实实地拉开正常的社交距离。
程知闻胆量倒也不大,裤间刚刚支起的小帐篷不禁吓,迅速泄气瘪塌。
谭栀大脑空白,慌神地揩了揩嘴角,将手指沾的唾ye胡乱抹到衣服上,她空茫的目光紧张地一点一点朝着门外挪动
是哥哥。
心中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恰好发生了。
谭栀呼吸停滞,整个人都懵掉。
江宴年笔直地站在她房间门口,他的脸色Yin暗得可怕,眉宇间涌动的暴戾像是能把他们两个狗男女吊起来从二楼丢下去。
哥哥也确实那么做了。
只不过,被从二楼丢下去的不是人,而是程知闻半打开的书包。
书包重重砸落在客厅的地板,里头的书本文具呼啦啦散落一地。
正在厨房翻炒的张姨被这动静唬了一跳,忙关火小跑过来,探头探脑:怎么啦?怎么打架啦乖乖?
江宴年比程知闻要高出大半个头,压倒性的力量优势,当场拎鸡仔似的掐住小男生的脖颈,站在楼梯口自后把人狠踹下去,通身煞气:滚。
程知闻被他踹得趔趄两下,险些从楼梯上翻滚下去,险而又险地把住扶手,紫涨着脸皮无言以对。
在张姨惊愕纳闷的目光下。
文质彬彬的小男生一瘸一拐地狼狈下楼,低头迅速收拾好书包,快步离开了江家。
看样子恐怕再也不会来了。
谭栀在房内倏然回过神,她快步跑下楼,同张姨打圆场解释:阿姨放心,没什么大事!男生之间一点小矛盾过几天就好啦!你别告诉爸爸,别让爸爸担心好吗?
真的、真的没事!她再三恳求强调。
张姨挠了挠头,无奈纵容:诶!搞不懂你们哟,好吧好吧,先吃饭哈。
江宴年听着她们的对话,倚在二楼栏杆前冷笑。
他唇角挑起,十足讽刺:还是先让她刷了牙再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