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定要把她从他身边夺走,什么痕迹都不留呢?
明明他已经退步了。明明他已经主动疏远了。
可是为什么,依旧不允许他留有一点仅他自己才知道的寄托呢?
太不公平了。
明明这世上最该疏远萧矜的,是他萧存。
指间烟头慢慢熄灭,萧逸在黑暗里,摸到了那个叫廖明宪的男人给他留下的名片。白色的刚古纸,只留了一串号码,连名字都不曾有。
那是萧矜十八岁生日宴,廖明宪受邀前来祝贺,中途却避开了其他宾客来找萧逸。
他告诉萧逸,手上有关于他父母车祸的真相。
那时萧逸声色冷淡地回绝了他。
他年幼失怙,脑海里对亲生父母的印象并不深刻,甚至可以说是浅薄。午夜梦回,萧逸不梦萧矜的时候,偶尔会梦到那段幼年时光,具体情节记不大清,唯独记得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醒来他快乐了很久,沉浸在那种平安喜乐的氛围之中,恍惚觉得,那或许便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后来他最快乐的源头,成了萧矜。
他的父母去世好多年,所谓车祸真相如何,早就不太重要了。在萧家这些年,萧逸活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他深知保命的前提是,不要探听过多的秘密。
所以一开始,他拒绝了廖明宪。
廖明宪说,你会想要听到的。
或许如今,恰好来到了萧逸想听到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