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不少茶,两人成默良久,最终还是皇上开口。
「爱卿,你想要什么赏赐?。
说吧,朕一定全力满足你」王愠低头思考一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
我曾听闻太后风韵犹存……。
当然这话不敢说。
「陛下,臣不过剿了几个山村野匪,并没有什么功劳,谈不上赏赐……」王愠纳闷,就天狼山那几个歪瓜裂枣,两万精兵,四五个征夷大将军,半年拿不下,至于吗?。
真和太后说的,都是饭桶?。
这个疑惑,他也只能装在肚子里,反正事情,处处透露蹊跷。
「爱卿真是客气,太谦逊了,朕早就耳闻,文臣武将都说,天狼山格外险峻,凶瘴异常,猛兽狼虎遍地走,处处是险地,皑皑白骨更是数不胜数。
那些吃了败仗的将军都说,匪遗极其难缠,不仅初具规模,还懂兵法,兵强马壮不说,更是与邪教叛贼勾连,高手众多,大有自立为王的趋势,怎么会没有功劳?」「这不仅是功劳,还是大功劳!。
要昭告天下啊!」王愠:「……」感觉自己没去过天狼山,说得差点以为我游山玩水回来呢……。
随后想到,莫不是这些大将军吃了败仗,回来添油加醋吧……。
天狼山,还真没那么邪乎,自己遇到最凶险的处境,还是解救秋怡那次……。
王愠自知如何解释,这个误会都消除不了,便也不在沉吟,默默听着,但赏赐,万万不能要,出山之前,爹就交代过,朝堂黑暗,莫要贪恋权势,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自己谨记家父教诲。
「不用了,陛下,为国鞠躬尽瘁,本就是本分,若陛下实在要赏赐,不如犒劳出征的众将士」王愠推脱,他只想低调。
「好,好!。
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忠义志向,不愧是随先祖打天下,世代精忠报国的王宗,朕有尔等良才,何愁大献不千秋万古?」皇帝很是高兴,大笑起来,这称赞,都让王愠脸红到耳根,心里默念一百遍,低调,低调……。
「话说回来,王爱卿,你真不用考虑吗?。
要不要朕封你个兵马大元帅当当,统领全国几十万大军……」王愠吓一跳,连忙拒绝:「不不不,陛下,我还太年轻,没有经验,不合适……」哪有十七岁的兵马大元帅。
「嗯,也对,翰林院缺一个左丞相,要不要封你当当」王愠哭笑不得,皇上,你也太随意了,回拒道:「陛下,这个更使不得,丞相要通过科举考试,选出状元郎,才会有资格,微臣连天下几本经书都认不全,这……。
过于儿戏……」「好吧……」皇帝也是沉吟良久,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像个在考虑给王愠封个什么官合适……。
随后,拉着王愠说了一大堆官名,甚至给出驸马,都被一一回绝,让王愠头大,只觉得皇帝热衷封赏……。
就当王愠想着怎么熘的时候,殿外,响起侍女的声音:「陛下,太后有请王少将军,请移步永宁宫」皇帝听完,瞬间脸色下沉,再也没了笑脸。
「陛下,那臣,便告辞……」王愠斟酌着向皇帝辞行,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不好。
「去吧,去吧」他不耐烦挥挥手,和刚才热情满怀,形成鲜明对比,似乎,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待王愠走后,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他暴怒而起,怒发冲冠,狠狠将头冕摔在地上,把自己弄得披头散发,撤下自己的龙袍,狠狠踩踏,嘴里念念有词,形若癫狂:「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
又不什么大事!」「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不给我?」他一遍又一遍问着,可惜没人回答他,一旁的太监,早就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随后御前殿里响起了砸东西的声音,茶杯,陶瓷,桌子,柜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当什么要让我当皇帝?。
那么爱权,为什么自己不去当?」「老天爷,为什么啊……」宛如疯子一般的皇帝,跪地痛哭。
「我过得好苦啊,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没用的皇帝,呜呜呜……」皇上哭的很伤心,心里委屈多年的情绪,爆发开来。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能去指点江山,我却只能……。
使唤太监……。
封官给阿猫阿狗……。
呜呜呜……」一边流着泪,一遍用龙袍擦着鼻涕。
「小六子」他伤心欲绝,叫了一声太监。
「皇上,我在呢」寒蝉若惊回了一句。
「去吧这龙袍和黄冠,给母后送去,就说我明天便启笔,禅位给她……」太监哪敢动啊,真送去,怕不是自己脑袋满地滚……。
只能趴在地上装
死,反正皇上发癫,也不是第一次了。
哭了一会的皇帝,突然停了,他在地上爬了几下,把桌子摆正,朝太监喊道:「小六子!。
拿笔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