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明明答应沉姐姐出来玩的,总也不能时刻想着那些事……何况那只是些画,怎会看一眼就生出欲望?未免太禽兽了些。”
“好。”
呼吸交织着,时间也仿佛在此刻凝滞;耳畔的风声渐隐,只留两颗炙热的心脏相依着跳动。
“萧瑾蘅萧瑾蘅……”
“难受?”
“萧瑾蘅……”
沉照溪转身,双手环住萧瑾蘅的腰,脸贴在她心口的位置轻轻蹭着。
她像个怪人,贪婪地在沉照溪的发间深吸着。
就在此时,身后忽有脚步声传来。
“喝慢些!”
“呼……”
这厢房也实在气派,床榻、桌椅乃至不起眼的柜子,上头皆铺了相宜的锦缎。
沉照溪坐在软榻上瞧着她的一举一动,连饮了好几盏酒;“阿蘅今日这般正经了?”
沉照溪只勾唇笑笑,没有接她的话。
许是因为喝了酒吧。
萧瑾蘅心下一紧,忙用手背探向沉照溪额头。
萧瑾蘅躲闪着视线,嘴巴张翕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萧瑾蘅闭着眼,很享受沉照溪这般;“嗯?”
没曾想一回头竟瞧见沉照溪扶着桌子的沿边,又替自己斟上了盏酒。
萧瑾蘅哼笑着替沉照溪将头上的步摇一一摘下,用手握住她的发,又抱紧了些。
待反应过来后,萧瑾蘅忙箭步上前,将那画反挂。
“什么地方……”萧瑾蘅嘟嘟囔囔,又见那画边的架子上放着些小册,随手翻了几页便忙地扔了;“怎的净是些这种?……”
没有答话,算是默允,萧瑾蘅只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沉照溪的身上,而后扶着她到那小平台上去。
“阿蘅,”她轻轻启唇;“太平猴魁是长公主殿下最喜欢的,不是你。”
萧瑾蘅再回头,就瞧见沉照溪正掩唇偷笑。
只是心口的火烧得厉害。
她这般想,倒也相信自己不会做出什么疯举。
怀中人,即是心上人。
似是又比之前烫了不少的。
“欸~还未细看完呢!”
“萧瑾蘅……”
眼前是一轮皎皎明月,清辉连江;余光中是灯火流溢,遥遥相映。
是着凉了吗?
怎的会在这里挂上这么一副女子淫行图。
沉照溪低吟着,以指尖描上萧瑾蘅的眉毛。
“沉姐姐……”萧瑾蘅无奈,揽上沉照溪的腰,又微微俯身让自己的头与她的相依;“这酒真就这般好喝?从前各地呈上的佳酿,都被姐姐喝了去,也未见得如今日般贪杯呐~”
萧瑾蘅想挡住沉照溪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无奈只好枕在她的腿上。
听到这话,沉照溪突然安静片刻,双手从她的腰缓缓上移,随后整个人似脱力般挂在她的身上;“好难受……”
“咳……”
墙面有一极大的挂画,方才来时尚未注意;如今萧瑾蘅与沉照溪走近细瞧,面面相觑。
还是……好几个人的。
听沉照溪这语气,似是有些醉的;萧瑾蘅不放心,又折返回去,意欲扶着她。
只在牵手时,听到萧瑾蘅小小的一声‘知道了’,便已足够。
沉照溪甚少熏香,可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香气,从前便令萧瑾蘅着迷不已,如今虽混杂了些酒气,却也依旧。
她自言自语般低声唤着,唤了许久许久。
一路走着,身上的衣裳竟还落了满地。
去年多事之秋,光蝗灾便闹了许久。有时是她,有时是萧瑾蘅,忙得彻夜难眠。
可渐渐的,萧瑾蘅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她试探般地摸摸了沉照溪的耳尖,而后半开玩笑道:“难得难得,竟然有一天能看见沉姐姐醉了的模样。”
萧瑾蘅悄然垂眸,盯着沉照溪不时扇动的眼睫。
思及此,萧瑾蘅赶紧扶着沉照溪,将她送到床榻上。
“倒也没多好,可就是有些嘴馋,喝了还想喝,哈……”沉照溪戳了戳萧瑾蘅的腰窝,示意她动身;“许是前些日子累着了,如今放纵下……”
萧瑾蘅回头,见沉照溪不着鞋袜,跌跌撞撞地向她走来。
替沉照溪掖好被角,又将床帏放下,萧瑾蘅返身,再将窗门全都紧闭。
发间步摇同此时的河面般,波光粼粼,烙印在观者的眼瞳深处。
沉照溪时常劝慰自己能抱抱萧瑾蘅也好,她也的确是这般做的。
虽是如此,亦不显繁缛。
“方才光顾着看风景了,还未瞧瞧这屋子。”沉照溪也没有将话题继续的打算,点到即止,顺手牵上萧瑾蘅。
好不容易还算妥善解决了,却也是好久没有亲热。
“陪我到那,瞧瞧岸上的光景吧……哈……明明是去看灯会的,到头来竟跑到这躲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