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一结束就响，那肯定是陆召。
“——获胜者，”全息投影上，胜利者的名字闪过一道蓝光，“white01，白历！”
刚才还在抱怨战斗耗时太长的观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比赛方向猛然一变，直接结束。
“好好说话。”司徒气不打一处来。
掌声和欢呼裹着她，这些都是给白历的嘉奖。她坐在这些嘉奖里，格格不入。
白历这会儿感觉还行：“司懂跟我提过。”
“这你真得问问世界。”白历说，“可能我才是天选之子。”
司老师愣住了。
白历走下模拟仓，头盔去掉，露出那张俊朗的脸。
白历愣了愣，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外打老远传来一声大叫：“白、白先生——”
她都没有见过几次白历年少时的模样。
丧失了主动攻击的意识，被白历抓了个正着——”
笑的有点儿憨，把白历也逗乐了。
“不急，”陆召的嘴角翘了翘，在白历的手臂上拍了一下，“我在这等。”
所有人都跟着看过去，就瞧见从远处跑来一个扛着小录像机器人的大块头alpha，边跑边气喘吁吁：“等一下！我想做个采、采访！”
废墟被砸荡起的大片烟尘中，深蓝色机甲猛然跃起，阳光将它镀上一层金边。
“我迟早弄死你！”司徒撕心裂肺地喊，“狗东西！！”
“我是军学院机甲实战院新闻宣传部的，想采访采访您，”大块头边喘边说，看见陆召更兴奋，“陆、陆少将好！”
陆召扫过几个站在门口的记者，心里知道白历还是放不开，点点头道：“有点事儿跟你说。”
“有病，”司徒受不了他一副已经习惯了的狗样子，“你个人终端响了。”
唐夫人在这个笑容里，意识到自己缺失了这个儿子太多的时光。
白历跟昨天那个陪自己一起出门的助理笑的不行。
“来了，”白历心里一松，“我马上出去。”
“司懂说您不太想接受采访，我理解我理解，”大块头五官间还带着学生的青涩，紧张地笑了笑，“我就想再努力努力。”
陆召从这个笑里找到了一丝轻松，连带着他的那根神经也松弛下来。白历在一点点重建风光时的自信。
白历接过自己的个人终端，陆召给他发了条简讯。就俩字儿：门口。
他挠着后脑杓看了看陆召，陆召也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其实他要是强硬拒绝也可以，但白历打心底知道，自己得跨过这个坎。
等白历跟别人交代完发他下场对手的比赛录像，人走出门去好几米，身后才传来司老师的咆哮。
跑得太快，说话都跟着打磕巴。
立马就有人拿了瓶修复型营养液塞进白历嘴里。
人群里有人鼓掌大喊：“牛逼，白少将——”
陆召穿的是军团製服，往后门出口一站，路过的人都得看他两眼。
白历有点儿无奈，助理撸起袖子准备提老板劈开一条路，就看见门口还站着个人。
以前白历从没想过他会因为一个只有两个字的简讯就感到踏实，他把营养液一口给喝完，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好兄弟，要坚强。”白老板拍拍他的肩膀。
“这就走啊，”司徒喊道，“你这腿能开车吗，跟研究所的车走吧，你的车开自动调回家！”
在星屑的包围和灯光的映照下，这张脸上的笑容还带着点少年人一般的得意。
白历点点头，跟其他几个人道：“给你们几分钟，
“你说有事儿，急吗，”白历笑道，“要是不急，等我一会儿。”
“你是不是从来没体会过那种感觉，”白历说，“下班了爱人来接你回家，手拉手逛街，晚上还能享受按摩那种。”
快到门口，不出意外又见到了几个记者，见白历过来都挺气地点点头，眼神里写满了渴望。
“white01虽然是服务特殊人群的，但毕竟不是完成品，你得缓缓，”司老师苦口婆心，“本来以为今天比赛最少，能轻松点，没想到摊上这么个破图。你他妈运气怎么这么烂？”
司徒指挥着人收拾东西：“把他那破嘴给我堵上！”
片刻后，观众席上叫声一片。支持者的欢呼声和对手的叹气骂娘声搅和在一起，震耳欲聋。
白历看着司徒，唉声叹气。
陆召点点头，看了白历一眼。
一下主赛台，司徒就带着助理围上来，白历被扶到后台的沙发上休息。
“不用，”白历被几个人架着走，“没残呢，能走路！”
汗水浸湿了刘海，他五指一梳，将刘海撩了上去，笑着朝观众席举起了头盔。
白历叼着营养液，左腿架在椅子上，膝盖往下有些酸胀，被强行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