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面目严肃,压低嗓门:「这还能有假?跟您讲,就在前些日子,那贾大财主,他全家上下连老带少,算上田客仆役,一共五十余人,噢哟!那是被杀的一个不剩,连尸块都凑不齐,据说被山寨当两脚羊了。别说他家的财物遭席卷一空,就连院子里那几颗杨树也被连根拔了起来,啧啧……客官,小的得特别提醒您,为以防万一,您晚上可得紧闭门窗。当然了,这也就是万一。嘿嘿,不出这万一,本店包您睡个安稳觉」言四娘反倒不屑道:「小贼而已,若夜半来客,先问问我这把剑再说」小二一见言四娘拔剑,立马给吓坏了,忙张手推搡道:「哟!我说这位好女侠,您可千万别在我们这小地方拔剑啊!飞狗寨人多势众,耳目诸多,万一被人看见,小店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行了,我不吓唬你」言四娘收剑回鞘,「无非就是些个少惹是非的叮嘱,我晓得了。我看确实也不早了,便是如此吧」小二一走,言四娘便吹了蜡烛。言四娘独身行走江湖,早就练就了一有风吹草动,便能从睡梦中苏醒的本事。她自己管这叫四娘一激灵,实则不过睡得浅而已。这一夜,言四娘也未能睡个安稳觉。正当她与梦郎缠绵时,忽听窗外有金戈交碰的响声。旋即,她双眼一睁,却不料余梦害她打了个冷颤。她一摸裤裆,摸到一片shi润。楼下金戈碰撞不止,言四娘悄悄推开窗格,向楼下一瞥,见一群人正围着一高个女子。这群人使的是十分粗浅的青城派功夫,来回几招都不能攻下女子。倒是这女子武功不错,虽不及言四娘,但根基扎实,步伐稳健,出招行云流水,当是华山派的高徒。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战况愈发白热,女子手刃三敌后,颇显力不从心。余下几人布了大阵,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了女子,意欲斩之。青城派与华山派都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其弟子究竟缘何相互厮杀?言四娘不知其中是非,若是胡乱出手,难免助纣为虐,于是便决定静静观望。女子终难力敌如此多人,未留意有人使出一招「沧海云烟」,一刀掠过了她的脖颈。「嘶——」顿时,女子身首异处,断颈中血溅两楼之高,声如风鸣,悦耳又凄厉。她的尸身大字摆开,其人惨死当场。言四娘摇摇头,煞是惋惜,一步行差踏错,一身十几二十年的好功夫便成了无用功。言四娘心想,若是自己上场,当用一招「我佛慈悲」化解「沧海烟云」,再以「一苇渡江」穿透身前二人,最后接上一招「一花悟世界」。如此一来,即使不能悉数杀尽敌人,也足够将余者逼退。楼下杀人者摇摇头,与其余人面面相觑。
另一人耸耸肩,似是「事已至此,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意思。看这架势,他们是不打算杀人的,奈何刀剑无眼,杀也就杀了。几个人扒下女子的衣服,见这女子一身肌rou紧实,身材匀称,不禁纷纷咋舌。他们早已准备好了麻袋,将女子的尸体和人头装进袋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中。这一夜,终于算平静了…………翌日清晨,言四娘练完早功,便打算喝口茶,却见客栈前围了不少人。言四娘好奇,一看才知这些好事者凑的是昨夜所留的那残局的热闹。被女子杀的三人无人料理,四仰八叉的倒在路中间。地上全是血,有这三人的,也有昨夜被杀的那女子的,甚至客栈的招牌也被血溅到了。「呀!这可如何是好?」掌柜的焦急无比,「招牌遭了血,这是要害血光之灾啊!如此还有谁会投店?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言四娘凑过去,直截了当的问:「发生何事了?」「啊?客官,这……」掌柜的一脸为难。言四娘追问:「昨天半夜那乒乒乓乓的,连我都吵醒了。掌柜的,你就睡在楼下,不会不知吧?」掌柜的四下张望,见无人留意,便悄悄的向言四娘耳语:「哎……实话实说,我也是今儿早上听旁人议论起的。这几个死的,都是飞狗寨的人。昨夜,他们又来抢姑娘啦!」言四娘疑惑:「抢的究竟是什么姑娘,还能搞成这幅惨样?」「听说,我只是道听途说,那是华山派的女侠。名叫什么,呃……曲筝」掌柜的摇摇头,「我还听说,这位曲筝女侠是华山掌门的亲信弟子。她不过是途径本县,不巧被飞狗寨的眼线撞见了,结果昨夜那一番厮杀后当场命丧黄泉。你说说,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这么死了。哎……真令人惋惜」「确实可惜」言四娘走出去,朝客栈的招牌仔细端详了两眼,又说道, 「掌柜的,恕再我多两句嘴。武林风声传得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既然死的是华山高徒,短期内华山派定来寻仇。你这招牌溅了如此多血,若不快点收拾,想必恩怨会先找上你的门。届时,就算来者不是找你算账,恐怕你的店也清静不得了」「多谢提醒!」掌柜的忙找来店小二,让他想办法收拾。言四娘见此地的地头蛇如此猖狂,心